这阴金本是装饰之物多是乐器所用,绝难铸剑,因天绝山中的镜湖水能使凡铁成灵,才得以成器,太叔京自小所饮皆是镜湖灵水,撒尿淬火时剑已铸成。
何况铸出灵剑本就是修习千钰诀的第一道门槛,太叔族血脉特异,又融合了血剑录的魂淬法,能融金石铸体,引万火炼身,锻百兵通灵,伏仙妖为用。
至于太叔德后来挽救重铸只是增补,又以灵水再次荡秽洗练,阴金再生异变,太叔京在机缘巧合下用尿淬火铸成这太叔家二百多年以来唯一的灵剑,因此修为大进,实是天意。
太叔德见此一剑之威惊喜交加,不禁连声赞道:“灵剑……灵剑!哈哈哈!小鬼你福缘不浅,无意间竟让你铸就如此灵物,真个是天意!”
太叔京当即奉剑下拜,喜道:“孩儿拜谢爹爹!”
他此时得了灵剑心中欢喜难言,又想到太叔德先前日夜不眠竟是专门为他铸剑,虽然贪杯粗鲁,但毕竟十余年来一心教诲将他辛苦养大,心里对太叔德充满了感激,又是连磕几个头。
太叔德因为灵剑铸成也十分动容热泪盈眶,一改往日粗声大气,暖声道:“傻孩子,这剑是上天借你之手铸成,哪里是爹的功劳?”
心里太叔德清楚,如果这剑当真是自己所铸,早已突破六炼,但现在却没有一丝动静,估计真是这小子用尿意外铸成了灵剑,自己充其量算是代手罢了。
即便是这样,儿子得了灵剑还是让他很欣慰。
“母亲早亡,若非爹爹栽培,孩儿焉有今日!”
太叔德将他扶了起来,颔首道:“嗯,算你小鬼有些良心,没有因此怪爹便好。”又看了看剑:“既是灵剑,须有名号。你是剑主,自当由你来取,莫要辱没了这剑。”
他郑重踱步想了一会儿,回身见那一地铁渣,脑海闪过一个名字,道:“这剑直使精钢寸断,震铁崩碎,就叫震灼怎样?”
太叔德摸了摸下巴:“震如光耀,谓势之盛。好名字!”
说完,传来震灼的剑鸣之声,如此看来它也喜欢这个名字。
“有剑无匣可不成,爹还有一样东西给你。”
太叔德又从后面搬出来一个装饰精美的金匣,匣上的纹路好似夜空中电闪雷鸣,宽高一人有余。
“这是爹用剩下的阴金白铁做出的剑匣,看着沉重,实则轻巧灵便,正好用来收纳震灼和其他灵剑。”
太叔京将震灼放入剑匣,合上匣子背在身后,感觉上与背一个竹筐没什么区别,好像连震灼的重量都一起抵消了,照这样看再放几把剑也不是什么问题。
他又在厅内跑跳了一阵确认没有问题,此时该带的都已带了,准备妥当,太叔京看窗外天色不早,取剑虽然不算什么大事,但宜早不宜迟,向太叔德行礼辞行:“爹,孩儿这就走了。”
“多加小心,你虽有震灼在身,可不能像谷中一样大大咧咧的!”
“孩儿知道。”
太叔京躬身出了厅堂,来到山口,回头看看这个一步不曾离开的地方,他无比向往外面的世界,如今真要走了,却又想起在剑池厅遥望着他的酒鬼老爹,不知为何,竟突然有些不舍。
他各种思绪涌上心头,对着谷内大喊:“爹太奶奶等我带好酒回来!”
喊声传回谷中,太叔德抹了几滴老泪回到卧房,正在崖上睡觉的圜穹自然也听见了他的喊声,她慵懒地瞥了眼谷口方向,喃喃道:“一剑十炼?哼,啰嗦……”便不再理睬,又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