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乌龟!?”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也没想,便把树妖口中的龟壳一扔,空着两只手就气冲冲地走到树前,全然忘记了危险二字,跑到树下叫道:“我倒要看看你这满脸褶子的树妖能比我好看到哪儿去!快现身呐!”说来奇怪,等他走到近前,四周反而静了下来,又围着老树转了几圈仔细观察,没有一点变化,根本就是寻常树木。
太叔京正挠头奇怪不见树妖踪影,这时它突然又说话了:“大乌龟,我在你上面!”一惊,抬头看去,原来不是老树在说话,而是老树上吊着的一个年轻姑娘在说话!
二人四目相对,那姑娘吊了许久,脸上尽是干了的泪水与汗水,沟壑纵横,但衣裳倒是十分华贵,长裙垂下,只见褶边内里都是金线细细缝制,头上的珠钗是紫金所制,甚是显眼。
她见树下少年一身兽皮衣,看着略带野性,体格精实,相貌不差,五官也算端正,可惜是个倒霉相,丧气的很。
看了片刻幽幽一叹:“还真是个乌龟……”她原本生气的很,看到这摸样反倒有些想笑,连忙用袖子遮住。
太叔京见她倒吊在树上惨兮兮的样子也“呵呵”笑了一声,挖苦道:“您这尊容还挖苦我?要不要弄点水来给妳这丑女人照照?”不过确认她并非是树妖,自己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谁知她一听忽然就把仪态抛到天外,在上面对太叔京是又踢又打,可惜吊得高了些,无论她如何乱打实际上都碰不到太叔京一根汗毛。
没得意多久,“啪!”一巴掌扇太叔京在脸上。
这一记耳光来的突然,哪有防备?他只能气急败坏捂脸骂道:“妳个小泼妇!妳娘没教妳啥叫礼节吗?”赶紧退远了些,免得再吃一耳光。
树干晃得更猛,落叶如雨而下,只见她一边在树上胡乱踢打,一边略带挣扎地说:“爹娘只教我,谁惹我不高兴,就打谁!大乌龟你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天下还有这种道理?
太叔京闻言一怔,家教不错呀……
又白了她一眼,道:“方才只是大意,我傻了不成,送上去再吃一耳光?”再次确认了一下距离,这次应该是真的打不着了。
说完不到片刻工夫,树上一颗蛋大的珠子飞来,正砸脑门上,他捂头连退几尺,急道:“妳这泼妇!再打,小爷就不救妳了!”
“谁要你救,谁要你救!”手速比说话还快,眨眼间身上什么七零八落的小物件统统飞了过来。
太叔京只能一边狼狈躲闪一边,恍惚间见她似春光乍现,连忙制止她说:“且住!妳衣裳都开了还不住手!”
骤停,她看了自己一眼,接着一声尖叫响彻山林。
急忙用两只手把衣裳裹好,怒道:“滚!我记住你的样子了!我爹一定把你这天杀小鬼的眼睛挖出来!”骂声中夹杂着些许哭腔。
太叔京则趁机跑回原处背起地上的剑匣准备离开,回头撇了她一眼,冷冷道:“如果妳这泼妇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小爷奉陪……”说完背对着她摆手离去。
对于这种伸出援手却被甩到一边的情况,信奉无利不起早的他不会有一丝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