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商丙元看在眼里,不知夜晓灵为何对这野小子态度竟如此转变,心里更是妒恨。
夜天行决然道:“不……”他不字刚一出口,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头痛欲裂,险些栽倒。
原来刚才两人对击之时,千钰灼息虽然没有直接打在身上,但热力却传了过来,那道道灼息本是于火炉炎窟之中日日夜夜的千锤百炼积累而成的炽烈之气,夜天行如何受得?他此刻四肢无力,五内如焚。只道是久不动手,强催内力与那道气劲对拼伤了真元,又怕被商丙元看出什么,只能暗暗运功压下晕眩感慢慢站稳,正逢夜晓灵求情,于是令几个守卫把太叔京拖去地牢。
“夜城主何以放过这小贼?”商丙元不明白为什么夜天行突然改了主意。
夜天行运功镇压灼息,症状稍减,答道“不妨,既是晓灵求情,那小子又有些手段,还须细细盘问才是。”
夜晓灵开心地扑到夜天行怀里:“爹爹最好了!”
夜天行也看出商丙元对此不太满意,又解释道:“那小子方才被老夫运功一摔,已是半死之人。商公子不必忧心,老夫自有处置。”
不过,这次就连夜晓灵都看出商丙元似乎有心要置他于死地。她眼下只想先稳住爹爹,过得几日兴许爹就忘了,再放走那小贼,算是报恩。
太叔京在昏迷中被扔进地牢,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醒来。
地牢中不见天日,白天黑夜也无大分别。
他刚刚醒来什么都看不见,等眼睛适应后,刚想动一动,听见金属之声“叮叮当当”,低头一看,手铐脚镣已全戴上了,看来被扔进来有些时辰了。
再一动,身上各处骨骼传来剧痛,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勉强坐着。
夜老头儿真是好生厉害,虽然剑匣没在身边,但连使九道灼息都敌他不过,真是没想到。
这里虽然阴暗潮湿,他却丝毫不冷,不过骨骼尽断也只能坐在原地。
闭目倾听,四周极静,静到就连一滴露水滴在地上的声音都能传遍整座地牢,从声音分析,这里非常空旷,规模不小但听不到人声。
又坐了许久,周围仍是没有一点人声,竟连一个狱卒都没有,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性。
莫非夜老头儿要活活饿死我?
人可以死,有死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但在这地牢无声无息地饿死怕是比鸿毛还轻得多,早知如此还不如死在紫金厅里倒也痛快了。
明知如此,太叔京仍是不甘心地大喊,等死不是自己的性格。
“有人吗来人呐!喂!!”
然而整座地牢空荡荡,回应的,只有他自己的回声,而后,很快又恢复了死寂。
在这死寂之中,远远地传来转开腐朽铁牢的“嘎吱”声,他知道,那是锁眼传出来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之中任何声音都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