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两人毕竟是夫妻关系,他总不会见死不救吧?而且她是他的王妃,要是这么被带入天牢,他也会很难堪吧。
易思瑾冷哼了声,勒紧缰绳,说:“那你就跟他们回去说清楚吧。”
叶歆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望着他,就这样?他不是来解救她的?连他也怀疑她杀了人?
“不是,我……好歹是你妻子吧?”她生气问。
“正因为你是王妃,你更应该以身作则,还苏氏一个清白。”
“如果我说我没有,你也不信?”
“一切交给京兆尹大人定夺,你要是没做,必然是无罪。”
“行,我记住你今天的话了!”叶歆恬紧咬牙关,这几个字从她牙缝里挤出来。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呢,苏氏是从小照顾他的乳娘,是他亲近的人,是他信任的人,她叶歆恬在他眼中,不过是倒贴的女人,他为啥要替她出头啊?
她自嘲勾了勾唇,在心里暗骂自己自找其辱,冷声对发愣的捕快说:“还不快走!”
捕快回过神来,继续往京兆尹府衙走去。
易思瑾则扬起马鞭,抽打了下马身,掉头头也不回离开了。
“……”不知为何,叶歆恬有种想哭的感觉,是不被理解,还是希望被易思瑾打破?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还不如想想怎么脱身。
幸好,她并没有把全部希望放在易思瑾身上,她还有后招。
“进去。”叶歆恬肩膀被人从后面一推,推进牢房里。
牢房很像笼子,三面被很短距离的木头圈起来,一面是墙壁,一张铺着稻草的简陋石床,连厕所都没有。
叶歆恬不在意这里有多破旧,她只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害她。
程韵带着捕快进王府,一路畅通无阻,而且前一天她们因为春珂争吵过,可这足够成为程韵污蔑她的理由吗?
显然,这并不够。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程韵是京兆尹的女儿,而京兆尹的儿子最近因醉酒闹得满城沸沸扬扬,叶倾权要她盗取密函。这一切都围绕着京兆尹,但跟苏氏有什么关系?
程韵这么针对她,仅是因为那天凉亭的事吗?难道下毒的人是程韵?可程韵当时并未得宠,她一个不受宠的王妃,跟王爷关系并不融洽,有值得下手?
一大堆疑问浮现在脑海里,叶歆恬敲了敲疼痛的脑袋。
“到底谁是杀害苏氏的凶手?”她双手抱着脑袋,很是烦躁。
法医是第一时间到达凶案现场的,可是苏氏死亡的时候,她连凶案现场在哪里都不知道,也没有审讯的资格,更没有验尸的资格,所有的指向都对她不利。
虽说是协助调查,但捕快把她带进牢房后,根本没有人过来审问。
叶歆恬盯着牢房的细小窗户,橘黄色的光线从外面透了进来,不知不觉已经黄昏了。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她回过神来,看到熟悉的身影,她快速站了起来,走到牢房门口,抓着两边的柱子。
她着急询问:“怎样?人呢?”
春珂双眼隐隐约约泛着泪光,她紧抿着唇摇摇头,说:“奴婢在将军府门口跪了很久,老爷都不曾出来,最后派人传信,让王妃自己解决。”
这结果对叶歆恬来说晴天霹雳,她不自觉向后倒退了一步。
叶倾权是她最大的希望,如今他竟然对她避而不见,难道就丝毫不顾父女之情?杀人在古代是要判砍头的,他竟然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
“失望吗?”忽然,一道带着嘲讽的声音,由远及近。
叶歆恬握着柱子的手,用力得关节泛白,她不用抬头,就能通过声音知道来的人是谁。
“王爷这是来看我笑话?”叶歆恬可没忘记,半天之前,他头也不回骑马离开了。
“不,本王是来和王妃谈条件的。”易思瑾笑眯眯道。
叶歆恬将头瞥向一边,不想看他带着笑容的脸,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藏书阁的密函,你已经看过了。”易思瑾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