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霞郡是宁国的腹地,而中山又在凤霞郡的中心,所以大家皆认为它算是宁国的正中,故称其为中山,但是中山并非什么崇山峻岭,没有高耸入云的山峰,相反四周的地势极为平坦,车马俱可通行。十年之前在这山顶之处建起来了一座山庄,有两位侠士入住,这十年来两位侠士除暴安良,以江湖安危为己任,四方武林人士来投。这山庄也渐渐的繁盛了起来,依附山庄的强盛,山下的一个小村庄也渐渐繁华了起来,大家感念山中的二位侠客,就把原来的中山村改为了双侠镇,而山上的两位侠客也自称中山二侠。
今天的侠义堡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四方宾朋云集而来。大门之前迎宾的家丁站立两旁,各各龙马精神,素布清衫,身背红菱鬼头刀,领头接待的那个小伙更是一表人才,二十出头的年纪,高额阔眉,仪表堂堂,一身紫红色的长袍,同样一把鬼头刀背在身后。无论来人是前辈高人,还是末学新人,都能做到不卑不亢,一一安排妥当,一副出身名门之象。见过之人,无论是大派子弟还是江湖散人无不交口称赞,二侠收了一个好徒弟。
许旷和丁万涛此时也到达了山门之处,许旷是第一次来这侠义堡,抬头看去,侠义堡依山而建,主体建筑以巨石砌成,紧靠在中山主峰之上,四周房屋以主殿为中心,以半圆四散而建,堡外以石筑墙,沿着山路走到尽头便是侠义堡的山门,两边各有一个高数丈的石柱,一块青色巨石横架其上,上面龙飞凤舞的题写这侠义堡三字,红色字迹透出阵阵煞气,仿佛能够震慑宵小之辈一般。不过今天侠义堡气象不同往事,到处都是旌旗招展,门梁之上也是披红挂绿,保内也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许旷少年心性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不由得驻足观看,四处打量,各种新鲜事物可谓目不暇接。他停下脚步不打紧,后面的人群可不乐意了,一个头陀打扮的男子,不耐烦的叫道:“哪里来的王八羔子,敢当在此处,没看见你武爷爷吗?”
“叫谁王八羔子呢?你个癞痢的野狗,也敢在此乱吠?”丁万涛就在一边,见有人要找茬,立刻反唇相讥。
“原来是吊睛白虎武头陀,家师常常提起你,邪王谷一别三年有余了,今日要多印几杯,请进请进。”还没能等那头陀发作,那自已紫衣少年已经迎了上来,拉着那头陀就往上门里进。那个头陀明显认识这个少年,口中连称不敢让二侠挂念,也忘了不快连忙进了侠义堡的大门。
丁万涛还想发作,见对方已被拉走,也没了方向,顿时泄了气,只能回身瞪了没有见识的许旷一眼,同样拉了一把还在东瞅西看的许旷一把,也往山门之中前行。
许旷才来到山门之下,却见已将武头陀送入山门的那紫衣少年,已经回转,满脸堆笑站在门前台阶之上,虽然可以彬彬有礼,却将上山的大门堵在了正中,丁万涛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一下,那少年拱了拱手,客气的言道“柳叶刀丁大侠,听闻您被宵小所害,数年之前隐居江湖了,没想到今日能驾临真是蓬荜生辉啊,不过久未闻您行走江湖,此次英雄帖似乎未能分发前辈,家师有言,没有英雄帖今日不便入堡,还望海涵。前辈若有雅兴,山下双侠镇,本堡也为各位武林同道备下薄酒,也算我等尽尽地主之谊!”
丁万涛起初听那少年认出了自己,还颇为欣慰,但是后面明显是在逐客的言语却让他火冒三丈,若是不认得他还罢了,可是对方明明认识他却要赶他走,落了他好大的面子。虽然他也知晓英雄会早以言明,没有英雄帖不让上山,情理上说此少年没有错漏,可心里上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那个头陀也没有出示英雄帖,他怎么也入堡了”许旷见丁万涛脸上尴尬,立刻反问道。
“这武头陀当年随我师傅一同袭杀邪王谷,是和我侠义堡出生入死之辈,他的英雄帖早已发出,此时自然无需再查了。”少年看了许旷一眼,仿佛在感叹许旷的无知。
许旷被说了语塞,虽然此少年言语客气,面带微笑,可是总给许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仿佛盛气凌人一般。
还没等许旷反击,那少年望见了什么,突然有些激动,也不管许旷二人,穿过两人身旁,径直往山门之前迎了上去。许旷有些疑惑,也回头看去,只见此时山道之上正有了一老一少,两位道士行来。年长的道士,一身青色道袍,发须俱白,头上青色发带,斜插一只木簪,嘴下一把白须随风而动,手中拖着一把拂尘,好似神仙人物。身边的小道士也是不差,同样的青色道袍,却穿出了朝阳之气,虽然看上去年岁尚小,却是一副俊俏的脸庞。斜背这一柄长剑。
“延云道长,玉缺师弟,有失远迎,师傅已经在正堂久候,恕在下职责所在,无法亲送两位,还望见谅。”那紫袍少年见到这两位道士,上前深躬一礼,连忙寒暄道。
那年长的道长捋了捋胡须,上下打量了那紫袍少年一番,点了点头说了声不错,就带着那年轻的道士进了山门。这紫衣少年也一路送到了山门之内。反而是那年轻的道士见到路边了许旷就是一愣,想要言语几句,但是看见那年长的道士已入了山门,无奈只能快步追了上去。许旷也是一愣,这个年轻的小道士不久是那日在茶楼之上的少年吗?怎么此时换了道士的装束,还来了英雄宴。
“这两人怎么也不用出示英雄帖?难道也是和中山二侠出生入死之人?”丁万涛见那少年又放了两人,偏偏只来查自己二人,心中的不爽又加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