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祖国国歌叫什么来着......?
——义勇军进行曲。
——眼前的水柱叫什么?
——富冈义勇。
我:“......”
对不起,这种欧气我一点要不想要有!
所以在我放《騎士王の誇り》的时候为什么棉被王不来我迦????
为什么?啊?!!
我恨恨地捏紧了钢笔,可脸上还要笑的愉快无比:“诶?居然是富冈先生吗?好巧啊,我们都坐同一列列车!”
富冈义勇:“......”
他点了点头,毫无高光的湖蓝色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波澜。
“话说您是要去哪里?居然跟我刚好分在了同一个包厢里,真是太巧了呢!”
我继续我的尬聊,他依然对此毫无察觉甚至可能觉得很正常:“我要去东京,你呢?”
对不起这天我聊不下去了!
但我还要忍住:“我也是呢。”
“那是很巧。”富冈义勇盯着我的笔:“你的稿子,被涂黑了。”
我一低头,这才发现钢笔水污染了一大片纸,刚写好的几十字直接作废。
“什么?!”
我借整理纸张和桌子,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们再没有一句话的交流。
我对着并不明亮的灯光以鬼的视力和速度奋笔疾书,而富冈义勇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把日轮刀抱在怀里就躺在床铺上闭目养神了,完全不考虑我一个黄花大鬼女的感受。
要是我真是一个普通人类萌妹子,绝对要尴尬到自闭怀疑人生了吧......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继续我的迫害老板事业。
由于近来时间逐渐步入深秋,太阳直射点往南回归线方向移动,昼短夜长,为我这样的鬼提供了极好的掩护。
只要我买的是快车,就不会发生到地已经艳阳高照,直接横死当场的人间惨剧。
清晨五点,我对着小镜子又补了一次妆,整理好小裙子,确定没有一丝遗漏以后就准备下车了。
富冈义勇这孩子晚上原来是抱着日轮刀入睡的,但是出于人总是喜欢往温暖的地方靠的本能,我目睹了他是如何在睡梦中不耐烦地把刀推开、扯过放在一边的被子的,沉浸在甜梦乡里的他还嘟嘟哝哝说了一句“萝卜鲑鱼,好吃~”。
差点没给我笑死,但是由于怕把有全集中呼吸的他给搞醒,我只能无声地在黑暗的车厢里狂笑。
我可太难了我。
五点的东京仍然笼罩在黑暗里,可随着即将到站,车速也渐渐放慢了下来。
我怕这孩子坐过站了,赶紧走过去推推他,轻声提醒道:“富冈先生?醒醒啦?”
富冈义勇一动不动。
我:“......”
这孩子的警惕心也太差了,与下弦一共处一室一晚上都没发现,还睡地香甜无比,呼噜呼噜地跟小猪一样!
我不得不提高音量:“富冈义勇!醒醒!鬼来了!”
他的眼睛瞬间圆睁如开关开合,睡意全无,伸手摸剑,下意识道:“锖兔,哪儿有鬼?”
草,是刀。
我一阵窒息,心说哪儿有鬼?鬼就在你面前.....
窗帘早就已经被我拉开了,属于东京明明灭灭的灯火从远处映来,依稀可见未来国际化大都市的雏形:“火车已经在减速了,马上就到站了。我叫你你一直不醒,只好......出此下策,抱歉。”
富冈义勇从床上坐起来,一头黑色长发早就被他睡地散乱开来,长长地铺在背后,头顶还睡出了翘起来的呆毛,可他没有镜子,只能随便用手糊一糊,呆毛依然顽强地挺立在头上,就是倔强地不肯服帖。
刚睡醒的他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令他极其惋惜的事物,他自以为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朦胧的蓝色眸子里还带着一丝茫然。
天呐孩子也太可爱了叭!
曾经可耻地在老福特和P站上收过一堆师兄美图的我说水柱真香,且不允许任何反驳!
我从包里翻出小女孩子才会用的那种圆镜和小梳子递给他:“借你用一下啦!”
富冈义勇眼睛又亮了,看似毫无波澜的语气比平常多了一份难以察觉的上扬:“谢谢。”
在车站与要归队的富冈义勇道别以后,我在火车站附近的小商业街转了一圈,跟着几个直到天亮才被地下酒馆老板扫地出门的醉鬼进了巷子。
十分钟后,从里面出来的我面色仿佛红润了一些,在街角的垃圾桶扔下一块沾着不知是口红还是血迹的白色手帕。
再过不久,这章帕子就会彻底被垃圾掩埋,一如我在东京的行程一般,无声、无息。
我于黑夜中迎着太阳的方向,走向离此处最近的车站,渐渐地消失在了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