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罢拂袖飘然尔,梨花潇潇铺满路。
他年复还碧溪旁,当忆玉湖凡尘误。”
贺江东抿了一口茶:“就是这样!”
风夜灯一脸艳羡:“我去,装得一手好逼啊!”她又开始发花痴,“我就说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平时看起来小野鹤一点都不靠谱,没想到靠谱的时候这么帅!”
她感慨了一番,只想仰天大笑三声,实际她也这么做了。笑过了,她无语地吐槽:“这令江湖简直就是个逗逼嘛!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哦,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她得意洋洋地竖着食指,不时地转着:“不知天高地厚,说的就是他了!”她吐槽完又摇摇头:“真是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啊!”
贺江东无奈地看了看她,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啊,你还没说,令江湖为毛吃饱了撑的,非要跟秦枫比试啊?”风夜灯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眸子里有好奇有兴奋。
贺江东叹气道:“因为秦楼颇负盛名,江湖中总有人会不满,或滋事挑衅,或安排细作。令江湖素来不服气,若是一战成名,则江湖归心如若不然,亦无甚损失。何乐不为?”
风夜灯撇撇嘴,又摇头:“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贺江东真是够够的:“你说谁是猪?”
风夜灯自知说错了话,又不想承认错误,忙飞身逃跑,做了个鬼脸:“谁答应就是说谁了呗!哈哈……贺江东是猪头”
贺江东挂着满头的黑线去追那作死的丫头,正气冲冲地出了门,却撞到了……咳咳,别急,哥哥的脖子!他猛地刹住脚,头倏地缩了回来,还不忘再摸两把,确定头还在,脖子尚且安好,霍然破口大骂:“梅君鹤,你给老子收起来!!”
梅君鹤慢吞吞地擦了擦那柄寒光夺目的梅花刃,幽幽地吹了一口气,侧耳倾听,刀刃清音长啸,摆弄少时方将梅花刃没入刀鞘。他眉头一皱显出几分不悦,这死货,永远都是连名带姓地喊他,从来就没有正经过!
他笑得春风拂面,恍若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抱歉啊,方才从后院过来,感觉到怒火中烧的恶意,我也是为防万一呐”
贺江东不解气,继续骂:“那你不会换个东西,明知道那玩意儿令人闻风丧胆!”
不要说他心眼小,你试试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感觉,绝对让你终生难忘!
何况还是饮了十数年鲜血的梅花刃?只不过,等梅君鹤下一句话说出口,他瞬间怂了
水红色薄衫的男子慵懒地靠在摇椅里,笑得温文尔雅:“江东啊,我就是担心出意外,自己失神,收手不及。用的是刀背好么?你也至于吓成这样?”
言罢,他一手枕着头,一手举着玉葫芦,一面喝着乳白色的液体一面玩笑:“你如此没胆的话,要不我考虑一下换个人来帮我?”
贺江东嗤笑:“巴不得呢!”
梅君鹤将玉葫芦扔过去:“真是给你脸了,敢溜走,信不信我弄死你?”
贺江东接住了玉葫芦,仰脖一灌,衣袍当抹布使,擦擦唇角,眉开眼笑道:“别说,你们博巴人的酥油饮的确美味!”
梅君鹤好笑地瞅了他一眼:“少废话,你把小夜灯给我找出来,我看屋里没人呢?你做了什么蠢事?她定是被你给吓跑了!”
不等贺江东开口,院门口突然冲进来一抹绯色,惊蛰边哭边叫着:“贺公子,你快去救姑娘吧!”
一句话将院里悠闲的二人魂都勾去了,贺江东更是夸张地提溜着惊蛰:“你快指路!”
惊蛰没见识过这样好的轻功,兴奋中又带着急切,指着一条泥泞小道哭着:“霜降一直护着姑娘安全,方才随着姑娘一道去了,那个扔在泥里面的碎布就是她留下的。我见霜降不在便去寻她,结果看到这个。我听人说西山这边常有山贼出没,专抢了女人孩子贩卖,还时不时地打家劫舍!”
梅君鹤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冷然道:“我倒想看看,是哪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贺江东打个冷战,竟然想到了白天风夜灯那句话不知天高地厚!呵呵,别的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山贼要倒大霉了!
另一边,风夜灯被扔在草垛子上,双手连脚一起反捆住,他大爷的,姑奶奶不喜欢练瑜伽好不好?古代的山贼怎么这么夸张,光天化日之下就公然绑架!还好姑奶奶平时胆子大,又看过不少普法栏目剧和谍战古装片,这之类的也是看了不少。好歹试试,看看智取能不能脱身呗?
她乖巧地呆着,等大门关上,手蹭到腰间,摸到了宵练的剑柄。此时此刻真该庆幸,喜欢随身携带着它。用长剑一点点割着绳子,动作缓慢。别以为真的像电视剧那样美好,不等她割几下,门被大力推开。
“哐当!”一声,门吱扭扭地叫了几下,晃悠悠地靠在墙壁上。
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带着一道邪笑:“妹娃儿,今个儿哥哥高兴,一定好好疼你”
风夜灯只想大骂一句“疼你妹”,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哥哥妹儿娃等您很久了”
她要被自己恶心吐了,听男人兴奋地扑过来便知自己赌对了,又笑道:“你莫着急嘛,要有前调培养感情噻?!感情到位了,害怕不舒服啊!你说对不对?!”
满身酒气的男人胡子拉碴的,吐出的气息几乎熏晕了她,坐在旁边,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好,要得!你说得对,就听你的!”
风夜灯别过脸,尽量控制好气息,一边暗暗蓄积内力准备使出宵练的剑身,一边稳住醉酒的男流氓:“哥哥,你那么英俊潇洒,怎么会想到要做山贼嘞?”
男人愣了愣,似乎真的醉了,大脑有些不在线,磨磨唧唧道:“穷山恶水出刁民晓得不?还不是因为穷?”
风夜灯一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模样:“那你不会做些别的啥子?手艺活也好啊!”
男人突然烦躁起来:“你管老子的!废话太多了!哦老子晓得了,你龟儿是想逃跑噻?还不如老子霸王硬上弓!”
风夜灯也是醉了,特么你不按常理出牌啊!
果然,下一刻就知道,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编剧当真都是大骗子啊,人家山贼一点都不蠢好么!
还不等她割断手里的绳子,这个男人换了个绳结,将她的四肢分四处拴住,开始解她的腰带和外袍。
大爷的,说好只是贩卖人口呢?!
风夜灯明白,如今只能自救了,还好草垛里的剑柄没被发现,她躺在草垛子上,像极了一条咸鱼,就是翻不了身!
兴许是醉酒的原因,男人解不开那绳结,没了耐心,索性懒得再解她的衣衫,直接开始粗鲁地撕扯。即便梅君鹤给她定制的衣服质量好,也抵不过这样大力地糟蹋啊!
貌似电视和里的女主,此时此刻都会祷告男主来救自己?至于她么,呵呵,贺江东向来心大,才不会发现!梅君鹤远在江南,坐火箭也来不及啊!
靠自己,脑子里只有这一个信念!
于是,她渐渐冷静下来,摸出藏在草垛里的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