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廉清似乎这才想起来,梅君鹤身体有蛊毒作祟,她没有告诉过竹尘赋,毕竟梅少让自己知道是因为嫂子梅城雪是其胞妹,自己是叶廉赫的亲人,但竹尘赋对梅君鹤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朋友,而非生死之交。
好在竹尘赋素来洒脱,只当是江湖中人,多有旧伤,便大手一扬,笑声爽朗地说道:“无妨无妨,有个清醒的,也很好!”
风夜灯一面喝酒一面追问:“帅哥,好好说道说道,你跟这蓝裳华发的竹尘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
她看到二人的神色,她开始笑得很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点儿的吧?!还有这将近两年的时间,你都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成了女扮男装的将军?上次都没来得及问。”
一串连珠炮发过来,叶廉清已经一坛酒下肚了,开始乐呵呵地讲述:“我也不知道,从那条小道直接穿到凉王府的梨园,然后就偷看到原主的贴身婢女紫烟对竹尘赋表白,竹尘赋拒绝了紫烟。我当时还纳闷,别人穿越都是各种金手指,结果我是因为旧伤复发挂了,然后过来看戏的?”
“至于竹尘赋,话说,我觉得他是挺潇洒爽快的人,感觉合胃口就想试着交往,一来二去就……嘿嘿……你懂得!”叶廉清边喝酒边傻笑着,脸颊上不知是飞着害羞的红云还是喝酒上头了,“你跟这梅少呢?该不会是……一见钟情、再见深情吧?”
风夜灯笑嘻嘻地看着叶廉清,她是第一次看到帅哥为谁脸红。
她们从来都是简单干脆的人,对待感情更是如此,喜欢就是喜欢,说了就说了,被拒绝也无所谓,没结局也不在乎,至少我爱过,也不枉费那段青葱岁月了!
再者,在心底一直瞒着,然后错过了,就真的很好么?不是的,那样会让双方在事隔经年都后悔。
生命如此短暂,为何不将有限的时光奉献给无穷的快乐与美好呢?哪怕只有片刻,也是最最美好的记忆!不是吗?
她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秦帅也一样,她们不喜欢做无用之事,后悔不就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事情么?不仅没用,更是伤神!何必呢?她们都已经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孩子了,知道拥有一刻,就该珍惜一刻!
风夜灯很平常心地吐槽着:“我从灞水穿越过来的,被一个长得特别帅的美骚年卖到了渭城郡惊鸿楼当女支女!有一天,差点被强了,心情很糟糕,就去长亭喝酒,然后就遇见了小野鹤。我以为他是流氓,结果来历不同寻常!”
两个人说了许久,喝了许多,直至身边的两个男人实在看不下去,抢了酒坛……
半醉半醒间,王府前院响起了爆竹声,整个王府都沸腾了。
前院绽放了火树银花般的绚烂,梨园却浮动着灯火未央的温情。
风夜灯拉起叶廉清:“来,我们唱歌!”
叶廉清看着身边一堆空酒坛,得意地站起来冲竹尘赋轻轻一笑,口齿不清道:“尘赋,我给你唱首歌听,是我们那里的歌!”
风夜灯摆了一排银樽,小胖手举着酒坛倾斜掠过,依次倒上不均匀的酒水,又拿起银著开始敲击旋律,小嘴还一边哼着调子。
叶廉清先开了口:“unainp就跟着一起来,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她的声音因着常年的军旅生活变得粗犷,女声中带着几许干练与豪迈,“ayannigh就你和我的爱,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
风夜灯看叶廉清唱的很投入,端起两个酒樽递给她一个:“来!”
二人缠绵在一处,举着酒樽喝交杯酒,直接一饮而尽。
风夜灯也开始“发疯”,双眼带笑:“unainp就跟着一起来,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ayannihg就你和我的爱,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
叶廉清摇头晃脑,犹如发了酒疯,握住酒樽将歌接了下去:“yi……你不在我不在,yi……谁还会在……”
风夜灯好似狐狸精附体,往常的豪气瞬间变成了骚气,对着叶廉清挤眉弄眼,耸肩、扭腰、抖臀……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手指在自己身上和叶廉清的身上点过:“嗯啊嗯嗯啊,啊嗯啊,嗯啊嗯嗯啊,啊嗯啊……”
叶廉清突然觉得好像回到了现代,有了每次跟风夜灯在外面歌的感觉,她俩总会隔段时间就去自嗨,要么就二人唱要么就双人舞。
她将银樽扔在自制的小餐桌上,一把抓起许闹的手将整个人甩过去。
风夜灯随着力道转圈,另一只手臂打开,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欲展翅飞翔。
叶廉清再次用力,风夜灯又转着圈回到她怀里,她将风夜灯横腰一拦,兀自伸腿下腰。
方才她去了一趟清梨斋,所以女装只是试穿,现在换上的是男子的玄色劲装,愈发显得她英气勃勃。
分明是两个女子交缠,却跳出了男女情侣般的暧昧,还时不时地还来个飞吻,真心考验了在座的其他两位的承受力。
梅君鹤在吃醋,风夜灯第一次唱这首……呃……放、浪形骸之歌。
不对,在碧莲台上见她时,她就唱了一首……淫词艳曲,而且跳的舞,比此时更加妖娆。
可是,为何今夜心里这样郁闷?是了,那时他并未动心,何况那夜她只是独舞。
但今晚,她在另一个人怀里妩媚娇艳,举手投足间自是风情万种。
手中的茶杯在不知不觉中碎成了几片,鲜血一滴滴跌落亦不觉得疼。
竹尘赋惊呆了,饶是他如何洒脱,此刻亦无法继续淡定下去了,叶廉清眸子里万般柔情化作春水,她说过女人的身体很诚实,她的身体全然宣誓着她的感情。
若说喝醉了,怎么可能!她的酒量是相当好的,每次庆功宴千万杯都不会醉倒呢!
今天同样是如此,眼睛虽然有些迷离,却并未醉。
竹尘赋放在餐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按了一个手印,并且不断加深。
反观那两人,根本没有发现这边的不对劲,更是换了一首歌,还是双人合唱的,一首美妙的牵丝戏让她们唱出了别样的情怀。
不再是悲凉,而是一种对爱情的贞烈。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说的大抵是如此了吧?
“啪”忍无可忍,无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