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梅双这苦闷的样子,我心里沉甸甸的难受。司琪家也在附近,跟梅双一起长大,梅双经历过什么她知道,也没再出声说话,跟我对视了眼,我不动声色地提起其他事。
“对了,你们两个不是找了兼职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我很好奇。
“我兼职时间都排在下午,中午12点过去就可以了。”
“我也是中午12点,”司琪跟着解释,“我特地让主管这样安排的,我们今天才可以一起过来找你。”
“我听说,收银特别容易收假币,你们有没有碰到这种情形?”
梅双嘿嘿嘿地摇头嬉笑:“我没收到过假钱。”
司琪却是苦着小脸,脸色如丧考妣:“我收到过两次假的,第一次是一张一百块,第二次五十。”
梅双在一旁幸灾乐祸道:“她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一共掏了一百七十块。”
“怎么会一百七十?”我诧异地问,“难道不应该是一百五十块吗?难道罚了你二十块?”
司琪瞪了眼幸灾乐祸的梅双,然后才语气幽怨道:“第一次收到一百的假钱,我自己完全没注意到有问题,等到交接才发现,主管直接罚了我二十块,她提醒下班去买支激光笔,每次收大钞用激光扫一扫,我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那天排队的人比较多,我忙得忘了用激光笔验钞,结果那天就不幸中了招,结账高峰期过后才验出来,我没敢再让主管知道,自己换了张真五十的放进去。”
“超市的收银台都没有配置验钞机,没经验的人很容易收假钞,”没收过假钱的梅双也忍不住感叹,“我几乎每天都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收到了假币,钱没挣到多少反而垫进去不少。”
“真希望大家逛超市,结账都不用付现金,都刷卡多好啊。”司琪苦着脸叹息。
“醒醒吧你,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大家逛超市结账,也就几十百来块钱,大部分人都付现金,有几个人会刷卡?”
“哎”司琪惆怅地叹息。
“我们玩点别的吧。”梅双有点无聊地提议。
“玩什么?”前一刻没精打采的司琪,几乎瞬间被打满鸡血复活。
“斗地主?”我提议。
“切,没意思。”那两只齐刷刷地露出嫌弃的表情。
“新玩法,输了不贴小纸条也不画小乌龟。”我笑眯眯道。
“什么新玩法?”两人依旧兴致缺缺。
“真心话,抄名著片段,”我说,“斗地主输了的那一方,如果不想手抄文学名著上指定的内容,就必须回答赢方提出的问题。”
我有个小学老师,据说上小学那会儿字写得巨丑,为了让自己写字好看一点,每天都拿着报纸抄写上面的新闻,我为了让自己字好看一点跟着学,不过我抄的是文学名著片段,我爸妈都是系学生,我从小也跟着看古今中外各种文学名著,每天抄写文学名著就相当于一边读书一边练习汉字书写,连我爸妈都说这种方法特别好。
梅双小时候在我房间里待过几天,亲眼见过我照抄文学名著,我每次都把一本书放在眼前,然后准备几张崭新的4纸,一个字一个字在白纸上抄写,自认为学习已经很努力的梅双看了简直傻眼。
司琪是后来才知道的,梅双回去找她吐槽了一番,她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来找我求证。我一句废话都不多说,当着她的面把以前抄过的手稿翻出来,司琪认出那些字确实是我写的,震惊得好半天都说不出半个字。
“我的天,俞舟晚你太可怕了!!”两个小伙伴惊愕的反应如出一辙。
关于抄文学名著的典故,司琪和梅双很早就已经知道,自然也都知道这种惩罚措施巨坑无比。
但她们会拒绝吗?
怎么可能呢,关于那位绿眼睛的混血男生,我还没有告诉她们相关的一些细节,她们就等着赢了我好提问呢。
“晚晚”梅双清了清嗓子,“你确定一会儿不会耍无赖?”
“对,如果我们问了什么问题你不想回答,又不想抄文学名著的内容,你到时候会不会耍赖?”司琪也问。
“这话应该我问你们吧?”我朝她们投去轻蔑的冷笑,“我抄书早就已经抄成了习惯,不回答问题就一定会抄书,倒是你们”
“你放心,我们到时候肯定不会耍赖。”梅双说。
“比起会不会耍无赖,”司琪说,“我更相信我们两个压根就不会输,你一个人怎么斗得过我们两个?”
“是吗?”我挑着眉笑了笑,“你们对自己就这么有信心啊?”
“那是必须的好不好?我们对自己当然有信心!”两个姑娘几乎不约而同地扬着下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