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辛丞就这么静静地看这狐狸装相。他也是着了魔,在弗禾这边一呆就是许久,甚至就着小狐狸的吃相多添了一碗早饭。
“辜大人可是习过武?”冷不丁的,弗禾忽然问道。
辜辛丞自是文武双全,却少有人知晓他拜过名师,一句“不曾”转了个弯,反问道:“为何有此一问?”
弗禾还是笑,用手指刮了刮脸:“随便问问,也是好心提醒您一句,忠良可贵勿轻疑,玫瑰带刺不好惹。”
辜辛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带着信笺拂袖离开。
“啧啧啧。”弗禾坐的时间一长就虚得厉害,望着男主远去的背影,他努力提了半天的气一下子全散了,只颇无力地倚靠到一边,“好心提醒,还没有好脸色。”
系统终于没忍住,说道:“你向男主提醒了主线剧情,人物是不是有点了?”
弗禾悠悠地道:“这里又没有跟段弗禾相熟的人,不算。而且谁规定炮灰就不能深藏不露?家逢大变的人,变了性情也情有可原。”
他语重心长,“即使扮炮灰也不应拘泥于刻板的固化脸谱,形象的经营是需要我们执行者进行多元化创作的。而且,段弗禾当年只是一个小小伴读,这样一个书童角色,竟也能受安太傅另眼相看,病中牵挂。说是太傅慈悲,你觉得这理由站得住吗?
“我们应善于挖掘隐藏剧情里的隐藏信息,开发利用,自动填充丰满人物,谁说炮灰不能崛起呢,他可能只是缺少了一个该有的契机。”
系统:说得好有道理。
“而且,我在炮灰系统里已经自由发挥到现在了,有评测员举报过我违规吗?”
系统搜索一圈:“没有。”
弗禾把自己窝成一团,神智模糊地嘟囔:“那就没问题了。”
系统有些担忧:“你的情况,很不好。”
“虚不受补,当然不好。”弗禾身上发冷,“马儿一个劲儿地吃草,可每天仍是要被剔腿肉,当老子是家养活牲,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系统帮他屏蔽了一大半的痛觉,让他另外再兑换些止痛药,弗禾却死活不肯。可见人抠起来,对自己都狠。
梵兴帝那里的试验还在继续进行,双腿被砍去的两个药人一个都没撑得过来,皇帝意兴阑珊,心情差得直接免去了当日的早朝。
滥用药人一事也不知是怎么走漏的风声,御史台那群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卯足了劲儿连上了二十几封折子。没敢太明显地说梵兴帝的不是,而是逮着间接献药的辜辛丞,骂得他狗血淋头。
有个年轻御史用词激烈,连带着将逝去的前宰辅也拖下了污水,唇枪舌剑无眼,句句直刺入辜辛丞的五脏六腑,翻出了本就满沾疑虑的陈年旧事。
因为御史台非常给力,弗禾牌血库稍微得到了一丝喘息。
秉着“早供完早滚蛋”的咸鱼思想,弗禾一边大口吞咽各式进补的汤药,一边与系统稍加分析目前摆在面前的形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系统调出了辜辛丞今日的动向:“主剧情的发展并没有因为你的出现而发生太大的改变,男主还是被人弹劾了。而且他反应很快,这回直接抓住切入点展开了调查。”
大概可以归功于弗禾的那幅心理画作。
“骂谁不好骂人家死掉的爹,正愁找不到可疑凶手呢,这边就巴巴儿地送上门了。”说到这里弗禾就忍不住吐槽,“联盟真没新意,等男女主见了面,往后就要走上相爱相杀的老套路了。”
系统不解:“男主顺藤摸瓜一步步查明当年真相,最后还抱得美人归,这算吃亏吗?”
弗禾一言难尽:“如果你捅我一刀、我还你一刀能够加深感情,那我除了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情比金坚,别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