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退一步,自己却是不打算进去了。
不远处传来赵宅管事的呼唤声,弗禾果断转身离开。
走了好几步,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好险。
他抱歉地朝管事拱手:“我看书看得快,原想再找些来观阅,却是不经意被府中景色所迷,失礼了。”
管事的视线掠过廊院里的海棠月桂,笑说不妨事:“早些年,这府里的花园景致还要更盛一些。”
系统扫描完毕后如实汇报:“有手札,还有女主。”
弗禾心道果然,不免有些遗憾:只差一步。
他浅笑着听管事说话,突然一拍脑袋:“哎呀,怪我。忘了时间,叨扰贵府良久,天色已这样晚了。”
管事留他用饭,弗禾自然不会留下,礼数做周全后,才匆匆离开。
临走前不忘给自己留条后路:“不知在下往后可有机会再来阅书,赵老太爷遗留下来的文采,着实令人钦佩。”
老管事略一思索,竟出口考校了他几句,都是那几本书册上的批解,弗禾一一作答,终得应允:“好孩子,你可再来。”
走出赵宅,弗禾摇摇扇子,便听系统问他:“你还要来?”
“是啊。不来,怎么拿手札?”
系统:“那已经是女主的了。”
弗禾“啧”地一声:“她拿手里了吗?”
系统愣住:“没有。”
“是啊,没有。”弗禾道,“所以我还有机会。”
系统却不觉得,过了一会儿问他:“你私自来赵宅,还呆了这么久,男主知道吗?”
弗禾理直气壮:“我不是早跟他说过要自己探查……”
他猛然顿住,前方高能。
辜辛丞的脸色隔十米路都能看出来很差,带着一排随从齐齐堵在客栈门口,冷冷地勾起唇,活像一尊待要吃人的魔神。
弗禾虚了,弱弱地靠近:“我办正事去的。”
辜辛丞斜眼睨他:“一整日不归。”
“事情比较棘手。”
“哦?都做了什么。”
弗禾白眼都懒得翻。这人肯定派了护卫在他周边监视,却还要借题发挥。累了一整天,不想再多说,只嗯嗯啊啊地应了几声:“去了赵宅,看了几本书,嗯嗯。”
他拨开一名护卫就要往房里钻,辜辛丞一个眼神示意,护卫让路,弗禾顺利进屋,躺在被褥上舒坦地叹气。
偏头一看,桌上两碗汤药端正地摆着,已经早没了热气。
头脑正迷糊,就听见一个声音说:“你让我别折腾自己,可你又在做什么?”
弗禾闭着眼,想了一会儿才辨别出是辜辛丞在说话。怪不得声如金玉,这么好听。
他翻了个身,咕咕哝哝,有气无力地答:“这叫鞠躬尽瘁,废寝忘食。”
“谁让你如此。”
弗禾困极,随口喊:“爷乐意!”
耳边终于清净下来,到了半夜,他蓦然惊坐:“系统,我吼了男主!?”
系统拖长机械音:“是,建议宿主查看一下余额。”
一看不得了。
多了两千。
随便喊一声,竟然回本了。
“这是怎么回事?”弗禾不解。
系统更不解:“你不知道?”
弗禾下床起夜:“我什么进展都还没汇报呢,这不符合联盟的评分标准吧。”他动作一顿,瞥到桌上的药碗不知何时已被一只食盒取代。
打开来,里头是温热的药汤和杏仁薏米粥。肚子也适时地叫了一声。
次日,弗禾吸取教训,先去找辜辛丞打外出汇报。没见着人,只好跟他的一名心腹交代说半日即回,然后才往赵宅去。
又回到了昨日的那间小门前。弗禾在系统通报内里无人后踏步往里走去。
看着像堆放杂货的屋子,光线很暗,角落处落着一根带血的白布条。
“系统,标红手札。”
视野中刚刚出现一个红色闪烁的圆圈,一只手就突然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口鼻。
弗禾眼前一黑,最后一个念头是,辜门神恐怕又要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