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弗禾坐在原处,渐渐放松了脊背,语气里不由地带上了一点埋怨:“差点就被稀里糊涂地脱了马甲。”
系统刚刚也慌得溢出了几行代码:“幸好,官大一级压死人,男二在阳都有上司管控着,应该不会再来搅局了。”这条剧情线里,本来就没有他的事。
弗禾心里则是说,线与线之间是相吸的,该来就得来。
“还是要谨慎。”他从衣柜背面把之前用的假发拿出来,“借点积分,帮我把东西还回去。”
房东是个爱美的中年妇女,假发很多,还兼这方面的买卖,丢了一顶,一时发现不了,时间长了就不一定。他的住处那里一定还有人在严密把控,包括对于一些邻里的调查,细节很重要,一个都不能遗漏。
“距离挺远。”系统为难了。即使升了级,特殊功能也没有多少提升,难度大,就说明价格高。
弗禾没积分了,只好跟系统借贷:“有了就还你,利息不会少的。”
“不用利息。”倒不在乎那一点钱,上个世界里,它都吃了不少红利了,做系统要知足,“我试试。”
几分钟后,栗色的大波浪与其它各式的假发混杂在一处,然后被一个胖胖的妇人随手捡起,继续手上的梳理护养工作。
房东夫妻被出租房里发生的事情闹得几乎一宿没睡,翻来覆去的话交代出去了无数遍。
“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年轻人。”
“好几次都拖欠着房租不按时交。”
“我们心肠好,换了别人,指不定把他赶跑了。”
“什么职业?那是真不知道。有时候见天儿往外跑,有时候在家一呆就是好几天不出去,房间乱得一塌糊涂,我都心疼我那房子。”
……
民众对警方还算有好感,但架不住骆家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大汉把屋子翻得底朝天。
骆家啊,那可是阳都的土皇帝,平头百姓根本连一个小指头都得罪不起。能提供出来的信息他们全都说了,没有任何保留。里面甚至有邻里直到今天才知道那间屋子住的人是叫个什么名字。
弗禾之前工作的地方也不出意料地被人监控了起来。
“探密独家”只是一间小小的工作室,连营业执照都没办齐的小作坊,老板加职员,再算上弗禾,也就四个人。
“陆弗禾一直都是单独行动,只是个编外人员,本事也废得很,从来就没上交过让人满意的任务材料。他到底惹了什么祸,我根本不知道啊。”
中年男子的高音咆哮早就变成了胆怂的嗫嚅,并且极力撇清责任,“他干得不好,我今天就想把他辞退掉的。”
男子还算有点小聪明,眼睛一转,就想到弗禾很可能是挖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料。行内遇见这种事,多是拿钱解决,他们写小报的,可不就是靠着这个挣钱。除非,事情太大,连知道一点边角,都是错误。
下一刻,为首的黑衣大汉哼笑了一声,一脚就把中年男子踹到了角落。很有兴致地欣赏着他哀哀叫的样子:“把你知道的,全都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否则……”
拥有一手遮天权力的人,绝对可以令人消失得无声无息。
倒在地上的男子眼里闪过怨毒:陆弗禾啊陆弗禾,我可被你害惨喽。
弗禾在屋里平静地呆过了两天。
期间胡蓝来了一次,打扮得很盛装,就跟刻意来耀武扬威似的。走之前,丢给了他几叠新的毛巾床单。
“我有。”弗禾拿起来。
“有也用着。”藏在胡蓝袖子里的,还有两包卫生巾。
弗禾嘴角微抽。
胡蓝也有点不忍直视:“拿上吧,都能用。”
这是为了保险,女人家的东西,他这边一样都不能缺。
弗禾接受了她的好意:“要上哪里去?”
胡蓝表情变得不怎么好:“冤家来了,要接我出去玩。”
“冤家”指的是六哥。
“他怎么说?”六哥的老大,与骆家的联系也很紧密。
“能怎么说?他早就知道这里的事了,否则都可能想不起我这号人。不过放心,我从没跟他透露过你的存在。听意思,一天抓不住人,这里就一天不得安宁。所有人员进出全部严查。”
胡蓝蹙着眉,有些严厉,“惹事精,不许再瞎走动。等事情过去,我要好好收拾你。”
弗禾点头:“我知道了。”
当晚她醉醺醺地回来,带回了一些进口的零食。
弗禾这里没锅没灶,出去也不方便,吃了两天方便速食,已经很腻味。没跟她客气,撕开包装袋,一口一口地咬巧克力。
胡蓝盯着他看了片刻:“变文静了。”
弗禾咀嚼不停,原主从小吃东西就豪迈,穷到大的,见着一点好吃的能像恶虎一样。
“姐,我不想死,就要装得像,他们不会放过我,你以后最好也……”别来了。
胡蓝“呵哧”地笑了,声音被酒精浸润,变得更娇了。
明亮的灯光下,弗禾看得出来,两姐弟的相似度并不很高。
胡蓝止住笑,朝弗禾的脸上喷了一个圆圆的烟圈:“我想了个法子,可能有些冒险,但没准真把你也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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