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下陷,身体被有力的臂膀托起,一个腾空,不过几秒,就来到了想来的地方。
杜珩郁挑眉:“我帮你?”
“……先把我放下。”弗禾垂着眼睛,又不是小孩儿。
腿着地,小幅度活动几下,感觉还是怪怪的。
“难受?”杜珩郁观察他的神色,虚虚揽着人,以防突然的摔倒。
弗禾瞥向男人,歪了歪头,有点小小的挑衅意味:“还成,再来几回都奉陪。”
此时的情态,不由让杜珩郁想起了在苑色的地下练习场时,对方说的那句“来十四个也应付得了”。
那股子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嚣张劲儿,真真切切地冲面而来,他凝视着弗禾,发现自己正无时无刻不为这个人而心动。
解手这种事,但凡不是柔弱不能自理,还犯不着矫情到让人帮扶的地步。解决好私人的问题后,弗禾还是以腾空的方式回到了床上。
“趴着更舒服。”
杜珩郁任劳任怨,温柔地把他翻了个面。
“你今天不上班?”马上要到九点。
“迟一会儿没关系。你不舒服,我就这么把人撂家,心里怎么放不下。”
弗禾偏头瞟他,话好听,人也好看。
杜珩郁觉得青年的眼神挠人,手指控制不住,轻轻捻了他的脸蛋。
之后就是在青年的指挥下,上下左右揉揉捏捏,把人全身伺候舒坦了,又亲自端着保温的清淡粥点上楼,放在床前搭好的小桌上。
杜珩郁显然是个特别有仪式感的人,第一夜过后,从前藏着掖着的那些体贴再不掩饰,全摆明面儿上来了。
“喂你?”
弗禾抬起眼,张嘴,露出一点红舌,含了递过来的勺子:“好吃。”
杜珩郁眼神一暗,一个不注意,手里的勺子就被青年拿走,“分心想什么坏事呢。我自己来,你也好好吃饭。”
早餐刚过去没多久,弗禾整个人的精气神就回来了许多,到底是具足够年轻的身体。
赶在男人出门之前,朝人丢过去一张储存卡。
杜珩郁准确接过,面露询问。大致知道是弗禾昨天的成果。
弗禾扬着眉,笑答:“怎么也挂在公司旗下拿着固定薪资呢,被养着的感觉是挺好,但给我男朋友提供点老本行里的援助,更好。”
杜珩郁眉眼舒缓带笑,深邃俊美的轮廓线条极柔,把卡好好地收了,转过头,不过一秒不到,就大步流星地返转走近,在一阵清爽的气味里,往弗禾的嘴唇上用力吮了一下。
嗓音哑哑的,“尽来招我。”
“不是故意的。”弗禾无辜地抬着手。
杜珩郁将五指插/入他的指缝里相扣,“想把你也带走。”
“那行啊。”弗禾懒懒的,“要高薪,还要高职位。最重要的,是得离老板近一点。”
杜珩郁很纵容地贴着弗禾的额头,低笑:“银行卡归你管,就做老板的贴身特助吧。”
弗禾畅想了一下,觉得挺不错,最后在男人的下巴上啃了一口:“拜拜,今晚早点回家,等你。”
办公室里。
杜珩郁取出储存卡,在设备里一张一张翻看这些状似非常普通的情景人物,接着用半天的时间将它们全部整理好。
他的男朋友简直是个天才。
抓拍的技术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每张图像里所有涉及人物动向的画面,不论里面有几个人,什么身份,是男是女,该互相陌生,还是互相熟悉,有秘密,还是没秘密……都能透过他们的情态交流和神色变幻显露出其中莫测的关系。
那些停留在表面的交谈和寒暄,通过瞬息影像,无声胜有声,终于从复杂脉络里由浅变深,呈现出了一副明晰的人物关系网。
有些是杜珩郁早就了解过的,有些是心里不确定、还在猜测中的。
骆氏和冯氏掰了,裘氏成了它的盟友之一,另有几个意想不到的,间或在人群里暗送秋波,却连明面上的一句沟通也无,全是会演戏的老狐狸。
他看到骆胥阳正侧着脸对骆秩说话,应该是责备之类的话语,骆秩垂下脸,掩住了一半惧怕的情绪,还有一半看不太清。他脚尖朝外,是抗拒和逃避的表现,也可以看成是厌恶。
跟骆丰成结姻的林家小姐也只有二十多岁,脸上的妆容非常精致,微笑也很得体,只有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里,才会露出疲惫,眼中有对未来的迷惘不安。
她曾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这个动作其实非常微小,有时伸一半就会装作去拿别的东西,或是挽住旁边父母的手。
被强行改掉的习惯只不过犯了那么一次,就被抓拍到了,另外还附赠了骆丰成的一个带着厌烦的斜扫。
杜珩郁仔细回想,弗禾确实在那天始终开着机器,哪怕对付着源源不断的搭讪者,也游刃有余地做到了这一切。
他注意着时间,到点就下班,一刻不耽误,打开别墅大门,没在灯火通明的一楼找到人。
眼角余光里,一份晚餐整齐地放在餐桌上,旁边压着的字条里写道:吃完,再来楼上吃。
因为这句话,杜珩郁吃饭吃出了一身的燥火,最后摔了筷子直接抬步走人,进到灯火暧昧的卧室,顺利从被窝里挖出全身不着一缕的青年。
光洁的手臂和大腿一齐绞紧缠上,随之而来的是耳廓边的湿热舔舐,温软的身体正向人诉说着渴望,衣物上纽扣崩开的同时,系统用肃然的机械音整点播报:“比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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