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青已经喝了几杯同学的敬酒了,他不胜酒力,晕晕乎乎地回到了座位上,继续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仿佛跟眼前的喧嚣热闹毫无瓜葛。
突然一双修长的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佑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
是顾泽。
顾泽修长的手指握着一盏晶莹剔透的小酒杯,微笑地看着佑青。
“佑青,我敬你一杯。”说罢他一边微笑地盯着佑青,一边爽快地一饮而尽。
佑青看着他那滚动的喉结有些发愣,他何德何能让顾泽敬酒。
他慌忙地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准备回敬。
顾泽却抓住了他的手说道:“佑青,跟我你就别客气了。”
佑青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急忙地从顾泽的手中抽了回来。
之后顾泽便又被一群同学围走了。
顾泽就像一个圆心,大家仿佛跳着小熊旋转舞似的,他走哪哪里就有个圈子轮番敬酒。
佑青酒量不好,迷迷糊糊又喝了几杯酒,便睡意朦胧地爬倒在了桌子上。
等他醒来已经十一点了,宴会厅只剩自己一个人。他有些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桌子上杯盘狼藉,宴会厅也安安静静,掉根针都可以听见,仿佛刚才的人声鼎沸从未存在过。
他揉揉脑袋,脚步不稳地站了起来。
“诶,你慢点。”顾泽结完帐进来就看见佑青晃晃悠悠,急忙走过来扶住了他的肩膀。
“顾,顾泽,你也没走啊。”佑青惊讶道。
“我结账啊,当然是最后一个走了。”顾泽理所当然地说道。
“一个人多少钱啊?”说着佑青准备掏出怀里的钱包。
“今天我请客啊,老同学都九年没见了,略表心意。”顾泽笑笑说。
听闻此话,佑青慢吞吞地把钱包塞了回去。
顾泽扶着人,走出了酒楼。
一月份的西安寒风凛冽。佑青被风吹地打了个寒颤,酒也醒了一半。
他这才猛然发现俩人过于亲密地姿势,赶紧从顾泽的臂弯里逃脱,自己站在原地。
“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家。”顾泽打开车门。
“不,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吧,也不远。”佑青摆摆手。
“佑青,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的。”顾泽有些无奈地笑道:“晚上天气这么冷,你又喝醉了酒,一个人回去我怎么放心呢。”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将人塞进了车里。
“顾总,先去哪里?”开车的是一个中年司机。
“佑青,你住哪里?”
“桃李中学旁边。”
一路上俩人也没说话,佑青困倦地歪在了那柔软舒适的羊皮座椅上。
虽然没有人看他,可是他老觉得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但他又醉又困无暇去追究。
坐在他身边的顾泽,此时目光深沉一动不动,他正通过后视镜目不转睛地看着佑青。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快中午了,佑青感觉头疼欲裂,咽喉肿胀。不过辛好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
他打开手机,莫名看到手机上有一个广东深圳的未接来电。
他洗漱完毕,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不会是诈骗电话吧。佑青按掉了。
不一会那个号码的电话又来了,佑青想了想按了接听。
“佑青?是你吗?”对面居然是顾泽的声音。
“是,是我。”
“你刚怎么挂我电话啊,害得我差点以为打错了呢。”顾泽的声音有些不悦。
“对,对不起。”听到佑青这样说,对方在电话那头噗嗤笑了。
“佑青,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啊。”
佑青沉默。
“你还记得你跟我说得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就是对不起。”
佑青当然记得。
跟顾泽的相处的点点滴滴,他都把它们藏在了心里,埋藏在了记忆的最深处。不敢随便拿出翻看,但细枝末节他也从未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