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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

季雨寒终于知道为何这个马场人如此之少。  因为这个马场,只是风家名下一个产业而已,风家的主宅,在咸阳,千里之外的咸阳。  事实上,这个马场风靖寒较少来视察工作,每年马场的管事会到咸阳汇报工作。  至于此次来此,不过是风靖寒的师父慕容清风一月前传信来说有急事相见。  于是趁此机会,风靖寒才带上弟妹几人到蜀地一游。可惜,他们准备拜访慕容清风他老人家时,只见到慕容清风留下的一封信,大意是要去云游天下数月………    风靖寒有些无语,但与他师父相处了六年,他早已习惯了这等荒诞的处事作风。  于是一行人又去了邻镇的驰风马场,权当做视察工作吧。  于是就这么凑巧的遇到了季雨寒。    第三日一早,季雨寒随大部队启程回咸阳。  风家三兄弟及两名男子骑马,季雨寒、靖雪及月儿共乘一辆马车,雪珊与另两名女子坐第二辆马车,还有四人坐第三辆马车,第四辆、第五辆、第六辆马车均装满了各种物品。整个队伍连上车夫约二十来人,浩浩荡荡的出发。    工作已有着落,季雨寒没有了心理负担,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马车内,一张约米宽的长凳,上面铺着蒲垫,水壶挂在墙上,沾了靖雪的光,内饰还算豪华。  靖雪将琴挂好,坐在马车里面,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月儿则帮着把各项东西理好,放好。  而季雨寒却掀开车帘,注视着前方三个高大英俊的身影。    风靖寒骑着一匹雪白的大马走在前面,靖宇是一匹黑白相间的骏马,而靖恒则是一匹枣红色大马,两人分别跟在不远的两边。  风靖寒身着青灰色的外衫,威风的走在队伍的前头,再加上那匹强壮的白马,的确很有领导的风范,他神情冷冷的,浑身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派,这架势,颇有那日在驰风马场活活打死一个人的阴狠。  靖宇今天一袭白衣,素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微风牵动裙摆末端,徜徉在的马匹上,说不出来的飘逸。  靖恒年纪相较之下要小,举手投足间,还存有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紫色的外衫并未落扣,像五星红旗一样迎风飘扬,这是个可爱的大男孩,笑声爽朗,谈吐直快。    季雨寒这一车的车夫是个约莫五十多岁的大叔,大家称他李叔,坐姿端正,神情严肃,头戴一顶遮阳帽,双手紧握着缰绳,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  看那架势,一个字:专业!  季雨家掀开车帘。  “李叔,你在风家干了多久了?”她凑上去问道。  “已经二十多年了。”李叔两眼仍然盯着路面。  哇!大半辈子都在风家当牛做马,混到现在还是个赶车的。如果她以后当了丫环,会不会一辈子也和他一样,前途渺茫。    “大叔,到咸阳需要多久呀?”这样赶路,不闷死才怪。  “很快,半个月就到了。”    季雨寒张大嘴:“这……还真是很快啊!哎,那要多累呢。”半个月,地球都绕几圈了。季雨寒轻呼口气,有些郁闷的想到,却见风靖寒转过头来,不悦的看了她一眼。    季雨寒已经能读懂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在说:“乘客们,为了你的安全,驾车时,请不要和驾驶员说话。”  经过那晚的对话,季雨寒反倒没有那么怕他了,她识趣的转身钻进车内。    看来,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    第一天基本不时会经过小镇,吃住也都方便,沿途风景十分新鲜,季雨寒兴致勃勃的看了一天,倒也轻松度过。  可第二天开始,景色已经看腻,无聊透顶。于是她开始给车内两位美女讲故事。    口才是季雨寒的天赋,从小她便是班级的的故事大王,大学还是辩论社的主力队员。    在靖雪这个年纪,没有什么比才子佳人的故事更吸引人了。且季雨寒说故事时声情并茂加上角色扮演,平淡的故事能让她讲的津津有味。    于是季雨寒讲了很有名的《西厢记》,莺莺张生缠绵悱恻的爱情,红娘的聪敏机灵,让靖雪月儿二人听得意犹未尽。    只是季雨寒高估了古代马车的隔音条件,她声情并茂的故事,马车外听得清清楚楚。    风靖寒微微皱眉,因为马车里有个妹子正感情丰富的说着“却说在河中府的一条官道上,行人来往,有一主一仆,颇为引人注目。主人是一青年公子,白面书生,他头戴一顶淡蓝色软翅儒叶,面如银盆,两道剑眉,一双俊目,高鼻梁……(省略几百字)…风流潇洒,一表人才……”    毫不矜持。    好在,季雨寒权衡了下宋朝女子的教养,将故事情节略略修改了下,删掉了两人私定终身的情节,只改成了较为含蓄的传递书信,隔着围墙对话这种较为保守的联络方式,且两人不再有肌肤之亲,而是发乎情止于礼。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    回程路上的确无聊,靖宇与靖恒却觉得有人这般讲故事倒也有趣的紧。  风靖寒嘛,好在故事不是街头上卖的露骨话本,情节尚能接受,他倒不太过问。    第二日季雨寒讲的是聊斋里面的故事《画皮》,根据小说和电影情节组合起来,扑朔迷离,耐人寻味。    “小唯回房,佩蓉仍不肯罢休,偷偷的跟在身后,小唯进房后随后关上了门。此时,佩蓉躲在门边,悄悄将门推开一条小缝。只见小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开始梳妆,你们猜,佩蓉接下来看到了什么?”季雨寒比划了一个很恐怖的手势,就要揭开画皮狐狸的真面目。靖雪和月儿已经十分紧张的屏住呼吸。    马车停了下来,原来已近中午,附近没有小镇和人家,队伍停在一条河边准备午饭。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季雨寒坏笑一声,跳下马车,见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水很清澈。她兴奋的飞奔过去,捧起水洗着手,这酷热的天气,能有一湾清凉的小溪,简直生无可恋。    低头时,却发现有几尾鱼游过。这一两日都吃的米馍和肉干,特别难受,忽然看到新鲜的肉食,季雨寒兴奋的朝他们大喊。  季雨寒的欢呼引来靖恒他们,都凑了过来。    她拿来木盆,沿着岸边,也许是动作太笨拙,还未等走近,那鱼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季雨寒有些懊恼,却见靖宇手中拿着两根长长的树枝,不对,是鱼叉走过来,递给靖恒一根,两人微微涉水,手起叉落,拿起来时真有一尾鱼稳稳的被插在上面。  季雨寒屁颠屁颠的跟在他们身后,端着木盆捡鱼。不一会儿已有十来条,她将鱼端到做饭的丫头那里。    有一条鱼不愿就此伏诛,挣扎着跳出盆外,竟一跃跳了有一米高,季雨寒躲闪不及,鱼蹦到衣裙上,鱼血弄脏了衣裙,而她也被这忽然的袭击吓到,快速后退,脚下一滑就要跌倒。    天啦,要摔倒了,季雨寒心里哀呼一声,但却没有意料中倒下。    回头一看,风靖寒用一只手,准确的说是三根指头,微微扶住她背,避免她摔倒,待她站稳后又迅速将手拿开,就像丢掉一块烫手山芋一样。  季雨寒囧,难道她背上有坨屎?他这么避之莫及。她礼貌的打算说声谢谢,不过风靖寒早已走开了……她看了看他远去的背影,有些莫名。    今日的鱼除却熬制鱼汤外,还剩下十余条可以做烧烤,季雨寒环望四周,靖宇靖恒还在欢快的叉鱼,几位车夫都坐着休息,另外两名不认识的男子正将马牵着去吃草。    似乎空闲的只有风靖寒了,季雨寒端着那盆鱼端到风靖寒面前,无比无辜的说:“庄主可否帮忙烤鱼?”    季雨寒观察过,风靖寒可以毫不痛苦的吃肉干,也可以很干脆的牵马去吃草,一点养尊处优的样子都没,十分适应环境。  这一行十余人,除了靖雪和她自己,都没有人闲着。靖雪是大家闺秀,自然无需做什么,她自己呢。    “我先换下衣服。”她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方才飞出来的鱼的确弄脏了她的衣裙。    风靖寒似乎有些吃惊,大约没想到竟有人会给庄主安排活计,他瞟了一眼她,目光下移到她染了些许血迹的衣裙,一言不发的端起装着鱼的木盆走向火堆。    这大大出乎了季雨寒所料,她以为他会高冷的走掉。她走向马车,准备换下刚刚被弄脏的衣服,呃,怎么有股怪味,不自觉的往臭味看去……    “哇!”季雨寒瞪大眼,看着营火上方那血水直滴的烤鱼,震惊的惊呼。  风靖寒,果真在烤鱼,可他不能在烤之前先将鱼开膛洗净吗,这样直接放上去烤,血淋淋的,有没有常识啊。  他虽然没有养尊处优,但是却缺乏生活小常识,一看就没做过饭。    季雨寒不自觉地喃喃出声:“猪头,有人这么烤鱼吗?难怪这么难闻……”又忽然觉得好笑,她捂住嘴,肩膀微抖,极力的忍住笑。  她本是自言自语轻喃的音量,可话还没讲完,就发现风靖寒已冷冷的看向了她。    “哎呀,这真是我见过的最具创意,最特殊,最别致的烤鱼手法了。”惊觉他耳力非同常人,季雨寒心虚的大声赞叹,连忙补上一句:    “庄主就是庄主,就连烤鱼也别有一番风范,小女子就不妨碍你了,您慢慢烤。”季雨寒有些可惜的看了看盆里的鱼,看来这鱼不能吃了,还是去投奔靖宇他们吧。    “回来!”风靖寒简单一句,就唤住了她意欲逃跑的脚步。    季雨寒翻了翻白眼,无奈地朝他走去。    “呃,庄主,烤鱼前应先将鱼开膛清洗干净,才不会有腥味。”这是常识,季雨寒笑着解释。    他顿了顿,停下了手中动作,但还是端着盆走到溪边,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开始清洗起来。  季雨寒无奈的蹲在他身边,从溪里舀水将鱼洗干净,看他剖鱼,手法干净利落,果真是练武好手。    她眼光却随着他手里的匕首移动,哇,那匕首锋利无比,周身泛着耀眼的光,一看就价值不菲,虽然此时风靖寒只是用它来杀鱼……真是暴殄天物。    季雨寒来自美食之都成都,烧烤对她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风靖寒看着面前季雨寒娴熟的翻烤着火上的鱼,还在上面涂抹着各式调料,鱼已散发出阵阵清香。  等等,为什么变成她和他在一旁烤鱼,而靖宇靖恒他们在另一堆了呢,她不要被孤立啊,季雨寒有些悲催的想道。    她将烤好的鱼递了一尾给风靖寒,又拿给了靖雪几串。正要过去投奔靖宇,却见他们两人已走过来,季雨寒心痛的将剩下两条给他们一人一条,而她自己……还没有(哭)。    “这鱼真香!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事。”靖恒边吃边夸到。  两分钟后,火上的鱼已经开始散发出香味,回头看风靖寒,他的鱼已经吃完,这会已经开始嚼着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好像是牛肉干吧,那玩意季雨寒第一天吃了就不再吃了,根本咬不动。    好歹他是她直属领导的顶头上司,季雨寒心痛的又给了他一条,然后,自己拿起两串鱼开吃起来。    “雨寒,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那小唯对着铜镜梳妆以后又怎么了?”靖恒边吃边问道,画皮这个故事十分引人入胜,他在车外也听入了迷,急切的想知道后续。    “你怎知我在讲故事?”季雨寒错愕。  “你讲那么大声,大家都听到了好不好。”靖恒无语的说道。    季雨寒朝靖宇看去,却见他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额?有这么夸张?季雨寒一下子觉得很囧,昨天讲《西厢记》时,她曾经用大篇幅语言描述,张生有多么多么温柔,英俊,潇洒,博学多才。听在他们耳朵里,不知道有多花痴……    季雨寒本能的朝不远处坐着的风靖寒看去,却见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又转了开去。    囧。  还好她改了剧情,不然………    “你吃我烤的鱼,还让我讲故事,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听说书人讲故事也要给钱的。”季雨寒有些汗颜,故作深沉的朝靖恒道,试图转移话题。    十五岁的靖恒小朋友能有多大心思,当即从腰里摸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她。    其实目前季雨寒对银子的价值并没什么概念,她也不知这块碎银子到底是什么价值?只是没想到他如此实诚的果真拿出银子。  便愣了愣没有接,靖恒见她没动,便说道:“拿着啊,你若嫌少,等以后你做了我的丫环,我还赏你更多。”    他脸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字:本人人傻钱多速来!    季雨寒脸冒黑线,并没有拿过银子,只得随口说道:“待会我再告诉你后面的故事。”然后低头专心的啃鱼。    六月的天,小孩的脸,饭后居然开始下起了雨,大家陆续躲进马车里避雨。  季雨寒乘坐的的马车宽敞舒适,三兄弟便进了马车避雨,略有些挤。    季雨寒发现坐在对面的风靖寒目光停留在她衣服上,尔后又抬眼看了看她。她不明所以的顺着他的眼光往下一看,额,刚刚鱼弄得血还在衣摆处,此刻看上去简直触目惊心。    她连忙掏出手绢试图擦掉,却发现血迹早已干涸。于是她故作不经意的将手绢拿在手里,试图遮住那团血迹,谁知她的手绢正面一个大大的线团,遮住后更加惹眼,风靖寒看她的眼神略有些微妙,不知是嘲笑还是轻蔑。    季雨寒无语的望向车顶,打算忽略掉这种眼神。  “对了,雨寒,快继续方才的故事。”靖恒丝毫没注意她的尴尬,满心期待的看着她。  一时间,车内众人的目光都朝她聚了过来。    你妹的。    “不讲。”季雨寒无语道。    正常的丫环,都是唯唯诺诺,唯主人命令是从,大约不会有像她这么大胆的丫环吧。  靖恒作为她的顶头上司,她竟然公开违抗命令。  季雨寒觉得自己有些胆大包天,因为她瞧见风靖寒已冷冷的看了过来,一旁月儿也十分诧异的看着她。  “我口渴。“无奈下,季雨寒只得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方才吃了烤鱼,这个理由倒也合情合理。  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  靖恒十分自觉的自案几上拿过杯子,倒满了水递了过来,十分希冀的看着她。    在靖恒的世界观里,除开小时候的玩伴子馨,季雨寒这种女子,十分特别十分有趣,比他身边的人都要有意思。  他这般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门第世俗对他来说远比不上开心重要。  所以,他丝毫未意识到自己作为主子的特权,季雨寒说口渴他也很自然的递了水过来。    这倒叫季雨寒不好意思了,其实她算幸运的了,靖恒相比来说的确好相处,总比风靖寒强吧,她想。    于是她很快进入状态,开始绘声绘色的讲故事。    季雨寒很多时候望向风靖寒时,见他多是闭目养神或是看向其他地方。  看来他并不感兴趣。  很多时候风靖寒都十分冷漠,包括第一次见她,当她问路时,他甚至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其实,对风靖寒来说,故事并非多么吸引人,虽然其余人的确听得很入迷。  相比于故事本身,他反而更关注那个讲故事的人。  她的声音细嫩悦耳,配合故事情节娓娓道来,如夏日里那一弯沁凉的山涧泉水潺潺流淌。  所以他更爱闭眼倾听,当然,季雨寒并不知道。    后几日季雨寒的故事已换作了《白蛇传》,受益于每年暑假电视剧循环播放的《新白娘子传奇》,季雨寒讲的时候,偶尔还会哼唱一两首曲子,诸如《渡情》之类。    而季雨寒的听众也变多了,隔壁车一两个丫头也加入了。    风靖寒看了看不远处围坐一团的众人,众人目光中间自是那口若悬河的季雨寒。    哼,惯会笼络人心。    她的另一个优点,唱歌较为动听。    季雨寒侧方的风靖恒,也在一群丫环中间,全神贯注的听着。    风靖寒目光在靖恒脸上停留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微眯,周遭空气募得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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