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同看云夕如此,更觉今夜这事甚是有趣,但也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云夕姑娘真是“足智多谋,敢于奉献”啊。
“大人,就是她,是她,她骗人!”那随从看着云夕矫揉造作的样子心中更感恐惧。
蒋博涵在官场混迹半生,圆滑世故,老谋深算。一听这话,也就清醒过来,这个女子与其同伙杀害尽扬绝无半点虚假。
“水云阁多人都见到,姑娘和另外二人与我儿在房中,你三人出逃时我儿已身死。这样,姑娘把那主犯红翎和她同伙交出来,我就破例将姑娘宽大处理。”
这蒋博涵果然是老狐狸,把主犯之罪推到红翎和阿萝身上,卖了谢易同的好,又能杀一个算一个。
“云夕不懂何人有罪?公子意外暴毙英年早逝,实在可怜,云夕也为蒋公子伤心呐。”
蒋博涵见云夕如此轻巧带过,心中丧子之痛更不能解。
“姑娘不说,我就只能让人好好的搜一搜这个漱玉坊了。”
云夕默默向后退了一步,轻轻扯了扯谢易同衣袖。谢易同会意,道;
“蒋大人好威风,我若不同意呐。”
“小王爷这是杀人重案!恕下官不能从命!”
谢易同微眯眼眸,目露寒意,沉声道:
“谁说这是杀人重案?何人见到!如何下手!”说罢,环视了一遍蒋博涵和他带进来的手下,目光阴冷,令人心颤。当然,站在他身后的云夕并没看到,只觉他言语厉害了些。
“小王爷,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儿惨死这是事实!”
这时,突然有一中年妇人哭喊着冲进来,上来就要薅云夕头发,眼泪与仇恨已将她的脸扭曲变形。
“贱女人!你还我儿命来!”
“老爷老爷,快杀了这女人!”
“你们快搜!人跑了我杀了你们偿命!”
“老爷,我的扬儿,我的扬儿啊!”
女人哭得声嘶,力气奇大,眼见着蒋博涵快拦不住了。
蒋博涵斥道:
“还不把夫人带下去!”
捕快随从们得了令,将蒋夫人架了出去。
蒋夫人哪里受过这种屈辱,眼红如血,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蒋博涵你个废物,儿子你保不住,人你不敢抓!就知道欺我,你混蛋!你懦夫!”
“放手!放手!”
“扬儿啊,扬儿啊!”
“谢易同你仗势欺人!你不得好死!”
“没有王法啊!尽扬我儿啊!你命好苦!”
蒋夫人的喊声越来越远。蒋博涵却已被蒋夫人的话吓出一身冷汗。
谢易同趁机怒斥道:
“蒋大人好大的官威!您夫人都敢当着本王面骂我了。”
蒋博涵深知,谢小王爷虽然看似游戏人间,但手段十分了得,为人睚眦必报。听了这话,一时竟已抖似筛糠,双腿发软。心中后悔不已。
虽然蒋尽扬是他独子,但这小子从来未做过好事,烂泥扶不上墙,常要自己善后,都是隐患。而且现在三夫人已有身孕,大夫看过,多半是男孩,三夫人温婉又饱读诗书,以后教养出的孩子定不会差。怎么自己就受了怂恿,来这漱玉坊找霉头呐。暗中抓人不就好了吗?
蒋博涵正在懊悔之际,却听得漱玉坊后面传来喊叫声:
“后厨走水了!”
“蒋夫人放火了,蒋夫人放火了!”
蒋夫人不知何时跑到了漱玉坊后厨窗外,将照亮用的火把扔了进去,脸上满是疯狂的癫笑!
“都去死,都去死,都给我儿陪葬!”
“哈哈哈......哈哈哈......“
后厨连着酒窖,一把火下去全部都被引燃,大火瞬间吞噬了整个后厨,蒋夫人也不逃跑,立马就被大火湮没了。
蒋博涵见此情景,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