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阁青帐,对镜红妆,夜夜梳妆如出嫁,曼妙身姿多人涎。娘子啊,娘子啊,为何枕边人空心不寒,却对酒时苦作欢?笙歌入耳犹可舞,本是良家可为良?苦愁作良宵,承欢身下热意盈,爱此月明怀中女,明日起早贪清花。
“妈妈,您真是料事如神呐!姐姐果然是又去找那款爷了!”
“嗯,那今天她回来,就把药的事情告诉她吧。”
“啊?今日?可姐姐要是不回来了呢?”
“等到那时候再说。”
“是!妈妈!但是妈妈怎么知道那款爷会看上姐姐?姐姐虽然漂亮但也算不上是绝色吧,也不是那种一眼就能勾男人心神的。要说勾人之术,还得是咱们媚姐姐呀”
“你这小孩子懂什么,谁说勾的是男人?”
红纱帐,故人归,归时情郎已娶美娇妻。
“小娘子,你记不记得当时把你领进来的那个人?”
“记得。”
“记得?”
“嗯,至今年那人也要有四十岁了吧。”
“四十?你才几岁啊?顶多三十出头好不好?!”
“那肯定也是成家立业了吧。”
“他倒是想,连妻都没有娶呢。”
“那他怎么不回来找我?!”
“哎,你跟我急什么。”
“我不知道!”
“说不定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呢?”
“那他为什么不愿与我相认?是因为我成了这楼里的姑娘?”
“你不是卖身不卖艺嘛,他为什么会因为这个?”
“所以,如果我成为了这楼里的姑娘,他就不要我了是吗?如果再见到他时不是处子之身就不要我了是吗?!在此处莺莺燕燕给他丢人了是不是?!”
“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姑娘这么美丽聪慧,外头一掷千金想见姑娘一面的还少吗?不是处子之身又如何?在此处莺莺燕燕又如何?姑娘万不可妄自菲薄啊。”
“那他为什么不要我了?”
“这在下怎么知道啊,在下不过是请姑娘吃了两次糕点的人而已。”
“你!”美人紧咬着嘴唇,整张脸憋得通红,眼泪是不争气地大滴大滴往下落,转身粗暴地一擦,大跨步就往大门走:“我走了!”
男子起身一把抓住美人的手腕,用力一拽,把美人禁锢在自己怀里:“别走好不好?再多陪陪我,我不想你走。”
美人挣扎起身:“大人请自重,青楼姑娘哪受得起大人这般说辞。大人若真想见奴家,叫妈妈点良怜儿就好。”
“良怜儿……”
“好了,大人请放开奴家吧。回去晚了,还得挨妈妈的骂。”
“好……”
回房自怜,眼角含泪,心头积石,残念多深。
“姐姐,您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更加难过了?”
“我没事。”
“姐姐是不是出去找那位大人了?”
“我没有。”
“姐姐……是不是喜欢那位大人?”
“你别胡说。”
“姐姐,小人觉得啊,这大人总比那张公子好,这次小的不会阻止您的!”
“你就是瞎操心。”
“那可不是,姐姐,你听我说,转过来听我说嘛!我记得妈妈那里有一种药能让人说真心话。要是把这药给那位大人吃了,就能知道人家的真实心意了!”
“傻子,那有这么好的药啊。”
“有啊,有啊,姐姐还记得有次楼里进贼吧?那次咱们可丢了好多好东西,官府抓了人却找不到丢失的财物。妈妈就是拿这种药喂给贼子吃了之后,那贼子是问什么答什么。连官府都问不出的藏秘地点呐!妈妈就这么轻松问到了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印象了?”
“早几年前了的吧?我还记得那此咱们丢的是那个柜子里的首饰,拿回来的时候都沾着土,还是特地叫工匠来洗的,姐姐怎得不记得了?”
“罢了,我去妈妈那一趟。”
“那我……”
“我一人去就够了,你就在这待着。”
“姐姐……”丫鬟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眼:“好吧……知道了……”
红烛高挂门廊,今夜无人留宿其中,空阁之中可有寂寞?
“妈妈!”
“怎么了?风风火火的。”
“怜儿听人说妈妈手里有一种能让人说真话的药?”
“你从哪里听说来的?”
“妈妈可否给怜儿一些?”
“我就算真的有,那又为什么要给你?”
“妈妈,上头来的那位款爷……其实……其实就是当年把我领进楼里的那个男人。”
“我知道,可你现在都已经是这楼里的姑娘了,还缠着他做什么?他说是要为你赎身了吗?你可是我细心栽培的名妓,身价早不同往日,他舍得?”
“既然妈妈知道,那便把药给我,我自己去要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