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尘教罢耶律延禧的吐纳功夫。自己也是一身大汗。回到房里,洗了一把脸。看到口袋有些异样,急忙过去查看,果然是口袋的扎绳被人动过。他解开扎绳,叶无心露出脑袋,两人对视一眼,谢清尘问道:“小子,刚才是谁到我的房间来了”。
叶无心刚要回答没有,心念急转之间,寻思到:“倘若我要是说无人进来,刚才老婆婆他们解开扎绳,肯定会留下痕迹,被他发觉了,他肯定会说我撒谎,定要追问不休,我不如这样说”,叶无心想好了说辞,开言道:“刚才有个大姐来收拾屋子,解开了扎绳”。谢清尘想到:“肯定是王府的丫鬟来收拾房间,看到口袋好奇而已”,又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收个徒弟,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见叶无心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就对他说道:“娃娃,你说我为啥把你放在口袋里?”
叶无心全身无力,连摇头点头都做不了。但是嘴巴却是流利,说道:“我才不知道大师要干嘛,肯定是口袋里避风吧,大师怕我得伤风感冒。”叶无心本就在市井中厮混长大,他会顺着谢清尘的意思往下说。
谢清尘说道:“娃娃,我见你骨骼清奇,胆子又大,是个练功的好苗子,所以想传授你我的功夫,这个口袋,你可不要小瞧,它可是我们华山炼气得至宝,好多人想钻进去都没有这个缘分”。
“那我就谢谢大师了”,叶无心一直恼恨他让花见羞离开,不想认他做他师父,才叫他大师,谢清尘继续说道:“这个口袋,可是上古神兽狻猊皮所制,是我们华山练气的至宝,传到我手里,不知道传了多少代”,叶无心看着皮口袋,心里想,这个鬼东西看来还是个稀罕宝贝。
谢清尘打开了话匣,不管叶无心听懂听不懂,继续说道:“传说那狻猊活着之时,可大可小,还能呼风唤雨,所以在口袋里面你不觉得被束缚,别说你是个娃娃,就是个壮汉,在里面也不会觉得狭小,这东西不但透气性好,隔音更是绝佳,你在里面弄啥动静,别人也不会听到”。
谢清尘说个不休,叶无心有些心烦。谢清尘看出他有些不耐烦,继续说道:“这几天,给你易筋洗髓,水米不能沾”。叶无心回答道:“我就是浑身无力,腹中却不饥饿”。谢清尘笑道:“不饥饿就对了,你年纪还小,当初你师爷给我易筋之时,我已经是七尺壮汉,受的罪比你大多了”。
谢清尘说罢,又提起口袋,把袋口扎好。其实,别人在外面看那口袋黑幽幽的犹如污秽染遍。而叶无心却能透过口袋看到外面,他感觉,自己犹如在鱼鳔之中。
自从谢清尘把他装入口袋之后,那口袋在三更之时,就会紧紧收缩,似乎要把他困死,每次收缩,他疼痛的几乎要窒息,大声喊叫,也无人答应,一直要收缩一个时辰左右,才慢慢松开,不过松开之后,呼吸顺畅,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
又过了几天,谢清尘在他的衣服里面,放上一个小架子,支撑着他的身体,所以他奇怪,有了那个小架子,自己就像不倒翁一样,虽然身体柔软,但是坐在里面却不能够跌倒。
他感到自己在口袋之中,所有的骨骼被一点点的挤碎,然后又慢慢的结合再一起,他问过谢清尘,谢清尘对他说,这就是易筋之法。他也问过谢清尘,自己要在袋子里多少天,谢清尘笑而不答,说道:“到时候你自己就知道了。”
叶无心就在狻猊皮袋之中,每天承受易筋之苦,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而谢清尘这些日子也没有打开口袋,看他如何。一天夜晚,他透过皮袋向外看去,只见一缕月光从窗户中钻了进来。看那月光皎洁,今晚应该是满月时节,谢清尘看来是出去公干,不在屋里。三更过后,口袋开始收缩,紧紧的挤压着他的骨骼,他觉得连脑袋都在缩小。那份挤压的痛苦,简直难以形容,直到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开始慢慢缓解。
叶无心刚刚喘息一会。他透过口袋,看到谢清尘端坐在蒲团之上。那片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身上。只见他微合双目,似乎气定神闲。叶无心知道他在睡觉之时,还在练习吐纳功夫。
他疲惫之极,头脑昏昏。倦意袭来,慢慢的闭上眼睛。刚要进入梦乡之际,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喊道:“谢清尘,久违了,老道来看你了”,那声音隐隐约约,应该在数里之外。
谢清尘猛的睁开眼睛,冷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还是来了,看来我们两人之间要有个了断了”。谢清尘双目圆睁,叶无心正好能透过口袋看到他的眼睛,只见他眼里精光四射,接着两腮鼓起,发出一声长啸。叶无心见他阵势不小,声音却不大。但是他哪里知道,谢清尘的啸声在内力高手耳朵里不亚于惊雷。而平常人却丝毫听不到。叶无心能听到一点,是因为他被易筋之后,体内开始有内力生成。
叶无心看到谢清尘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啸声更长,而远处那个声音也是由远及近,渐渐靠了过来。他哪里知道,谢清尘正在用内力和来人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