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弛将状纸拿在手上又问谢少禹,“你可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无可辩驳!太子认为是臣那便是臣,请皇上处置!”
波澜不惊的脸上仍旧是一派平和,只是言语中太过恭敬规矩,体会不到半点亲切。这样生疏的父子关系,谢驰虽不在意,到底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喜、
两兄弟都有些谢弛的影子,但两个人却长得一点也不像,若不提是决计看不出来是两兄弟的。一个眉眼锐利、锋芒毕露,一个目沉星海、平和温润;他双手扣住状纸,沉吟片刻失笑道:“尧儿,如果换作你来做这件事如何?”
谢初尧闻言皱起了眉。
“朕是说,如果你换成禹儿,自己谋划一场刺杀,还会让你抓住把柄反将一军?”
“定然不会!”谢初尧木然的答道,心下了然这场博弈他输了。
“既如此这状纸,朕便没有看的必要了!”
果然!
“儿臣鲁莽!请父皇责罚!”
“罚是该罚,不过今日乃你皇祖母古稀华诞,乃我大垣朝绝无仅有的大喜事,此事押后再议。今日你可得好好表现,说不定能将功折罪!”
谢初尧垂头丧气的听完又是一喜,乐呵呵的就了坐。开胃小菜的算不上的闹剧在歌舞升平、君臣同乐的和了氛围中消弭的渣都不剩。
此时谢少禹平和的脸上才浮现出些许耐人寻味的表情,对着粉饰太平嗤之以鼻。一场宴饮几多欢喜几多愁。
宴会便是国君与寿星登上摘星楼,与皇城外的百姓君臣同乐。得宠的嫔妃也好大臣也罢,恨不能削尖脑袋往前挤。
谢少禹和顾瑶对这种事情无动于衷,懒得去凑热闹,在这一群疯狂的人群中算是另类了,两人落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顾瑶道:“你在你家不受待见,我在我家也不受待见。真不明白,既然这么厌恶当初为什么要生!”
两个都是没娘的孩子,虽然很有可能便是有娘,处境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君心似海,难以琢磨。错就错在当年所托非人……”谢少禹喃喃道,目光散漫的盯着前方涌动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什么。
“关于……我母亲和你母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顾瑶想了想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
谢少禹收回目光,落到她脸上,下颚微微收紧,面上的表情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她知道,他此刻很严肃。
“真相……”
“呵!”谢少禹一声轻笑,“口出狂言,真相?!当年的事本王调查多年也未有眉目,你一张口便是要真相?!”
莫名的顾瑶打了一个寒颤,此时的谢少禹让她有些害怕。总感觉平和的面皮底下,藏着的是惊涛拍岸。
热闹的人群开始回流,两人的沉寂被打破,换上另一幅表情随大流走在人群中。谢少禹主动牵上顾瑶的手,顾瑶微微纳罕,本能的想躲,但对方似乎更快,更为霸道。
“不要走散了,宫中危机四伏,落了单,能不能顺利做我的新娘子就不得而知了!”
想了想顾瑶便没在反抗,谢少禹的掌心很烫,不一会儿两人的手上便全是汗,又热又闷。
掌心的灼热和他平和的外表形成巨大的反差,顾瑶有些晕眩,不由的想到她做的这个决定正确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