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严兮和与谢初尧看他的眼神像吃了屎一样难以置信。
谢弛斜睨了他一眼,装作惊讶的模样,“你也觉得?!”
“是,祖母寿诞过后儿臣自会离开京都,太子千百个不喜也只需忍耐几天,他知道我没有留下的理由……”
“没有留下的理由……”谢弛喃喃重复道。
谢少禹笑了笑,“因此没有必要下狠手,教训一下就可以了”
谢弛皱眉“教训?除了朕还有谁又资格教训你不成?”
教训二字一出既委婉的替太子等人求了情,又未完全撇清太子于这件事的干系,又将皇帝心中对皇后一党的不满升了一个高度。
谢驰侧身看了跪在地上的皇后和太子一眼,“谁说你没有留下的理由?有人不想让你留下,那朕……就偏偏要你留下!”
“安王谢少禹即日起留在京都,太子年幼处理国事尚且稚嫩,安王协之!”
众人面面相觑,太后与谢少禹迅速的对视一眼,朝他点点头,又迅速撇开。严兮和一口银牙咬碎,偏偏这个时候越开口越是触怒龙颜,宽大的衣袖下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臂。
如果不这么做,她真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做些什么。
“朕给你们兄弟二人足够的世间好好相处,初尧,直到你学会兄友弟恭为止!”
谢弛专程对谢初尧说了的,这一晚上的大戏终于快要落幕。可谢初尧的心却如烈火灼烧,难受极力,奄奄的落在后面,走得慢吞吞。
一眼看到等在门口的顾琳,看到他的一惨白的小脸立时恢复了光彩,妩媚的眼睛亮亮的,但喜色很快就被担忧取缔。
“乖乖回去吧,近一段时间切记低调些”
谢初尧灼热的心瞬间被波了一盆凉水般,嗞的一声火苗灭了,高温下冒着一股股的浓烟,熏的眼角眉梢都不太舒服。
“殿下,您还好吗?”顾琳不放心,闷闷的问道。
心里沉甸甸的,原以为太子已经抓住把柄了,这场宴会定会叫安王下不来台,盼了许久的反杀,呵,现今到底是谁反杀了谁?
“好与不好,有什么关系,现在的局势,谁又会在乎?”谢初尧声音压的很低,却掩不住怒气。
冷静下来他分析了下这段时间的事情,第一次的刺杀究竟是谁他现在已经不在乎了,第二次这么明显的锅非要往他头上扣,他总算看清楚了,皇帝只愿意相信他想相信的东西。
这么多年到底是大意了。
他的父亲,当今皇帝,妃嫔众多诞下孩子的却很少,但即便很少也有前后十来位皇子,七八位公主,只是皇子平安长大的就只有谢少禹和谢初尧两个,公主只有惠贵妃所出的怡景公主,其余十余个孩子全数夭折。
皇宫中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过新生儿的啼哭了。
是以他以为自己的位置稳了,备受皇帝信赖和宠爱。
原本想过刺杀谢少禹也的的确确如他所言想敲打敲打而已。
原来他有没有这心思,反正最后锅都在他身上,自己还要分一半东宫之权给他。到底是严氏势大,被皇帝忌惮了。
想起十多年前傅氏的滔天大祸,后脊背便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