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常青来瞪着窗外,不停的喘着粗气。
该死!雨怎么停了!
这场大雨对诡异有着很大的滋养作用,对他来说,比十个吴政都有用。
可以想象,那些仅差临门一脚就能形成诡异的物品,很可能在这场大雨的浇灌下直接成型。
还有那些恶念和欲望,也会在这场雨中悄然破土发芽,蛊惑着人心。
为什么!突然就停了!!
常青来看了一眼手中的头颅,恶狠狠的张开了嘴巴,一口吞下。
“再多撒些种子,起码比前几天的时机好多了……”
常青来扶着窗台,看着黑暗的窗外低声自语。
几个街区外的巷子里。
孙彦清拍打着手掌从暗处走出,他抬头看向乌云散尽的天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娇艳的美女脸皮从他肩头滑下,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轻轻蹭着他的手背。
她的唇愈发的鲜艳了,一条小舌舔过嘴角,发出阵阵轻笑。
孙彦清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走了,回家睡觉。”
“嘻嘻,吃的好饱……”
女子的娇嗔声回荡着,白大褂轻轻飘动,奔波了一夜的医生,消失在巷子中。
后街,城中村。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也从那怪异的对角楼处走出,巷头巷尾,各自离开。
这场席卷安市的暴雨中,终于停了。
耳边再也没有哗哗的雨声,天空中的闷雷也消失不见。
雨停后的安市,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就像是一座无人的空城。
大公鸡的叫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压抑,城市各处也响起了细微的对话声。
三轮车的链条声咔咔的响着,一名环卫工推着车子,走出了自己的居住地。
“雨停的正是时候,不耽误上班,就是这天气有些冷啊……”
老头今年60岁了,在邻居的眼里就是个闲不住的人,明明已经退休了,不在家安享晚年,非要出来做环卫工。
每次邻居问老头,为啥总是闲不住呢?
老头都是哈哈大笑道:“孩子都在外地,老伴也去给他们看孩子了,我自己在家闲不住啊。”
“那你也去帮忙看娃嘛。”
老头一瞪眼:“一个女娃子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孙子!”
每次老头蹬着三轮车离开的身影,总是让邻居们哈哈大笑。
“这老头真倔,孙女就不好啦?”
“嘘,小声点,听说他儿子病了,老伴一直在医院陪着……”
“你可别瞎说……那他孙女呢?”
“早被儿媳妇带走了……”
……
暴雨后的巷子里满是积水。
老头蹬着三轮车慢慢的在巷子里前进着,车下的积水里满是暴雨冲来的杂物,车轮蹚过积水不怎么顺畅,有些颠簸。
车把上挂着他的午饭,袋子里是两个馒头和自己腌制的咸菜,袋子随着三轮车的前进,在车把上晃悠着。
老头脸上带着疲惫,还有麻木。
普通的环卫工也就负责一条街,或者划定一小片区域,一般凌晨出门,在早高峰之前打扫完,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下午的时候再出来一趟,虽然不轻松,但也不是特别累。
自己区域内的废纸和瓶瓶罐罐也可以卖钱,对于那些没有养老保险的老人来说,还能凑和。
但他不行。
他负责两条街的卫生清扫,这还是求关系要来的,每天凌晨3点半出门,一直干到中午吃饭。
午休一会儿,继续去清扫另一段,每天这么没白没黑的干,就是为了多赚几个钱给孩子用。
每次看到同龄人在公园里带孩子,老头心里也不是滋味。
在公园里遇到的那些可爱小娃子,跑到他身边喊他爷爷的时候,老头也总会想起自己的孙女。
可惜啊,儿媳妇带着孙女离开了,为了躲债。
会好的,会好的……老头嘴里嘀咕着,双眼无神的盯着前路。
咯吱,车轮卡住。
老头使劲蹬了几脚,车子依然动不了,陷在水洼里。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