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爷爷,君子之交淡如水,为何你拿的这些东西如此世俗,钱物难道就一定好吗?”
王禅虽然肚子里有疑问,可嘴上也说得客气。
“小公子,你生在大富之家,从来也不愁吃穿。
可你昨日有没有看见,这些贫苦百姓,他们为了糊口的钱粮,炎炎烈日依然在摆摊求生。
钱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解忧之物。
不过老朽已为小公子考虑过了,并不会当着小公子的面送他们此物,你该放心了吧!”
赵伯一说,王禅到也是心领其会,也不再问话,此时他到时想着昨日的化蝶小姑娘。
进了同一道巷子,巷子依旧,烈日依旧,在王禅心里却少了点什么。
想来想去,就是整个巷子少了几分生机,少了些玩童的笑语。
走到昨日之地,却很远就看见有人在搬家,而且有些匆忙。
“化蝶,你为何要搬家。”
小化蝶忽然听见王禅的话,也是回转身来,此时他的父母已经准备带着他离开了。
“禅哥哥,我们要回老家了,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所以要搬回去了。”
“你们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为何要搬回去。赵爷爷,你说是不是昨天我舅舅的事,王氏一族要你们离开,若是如此,我一定会帮你出头。”
小王禅联想起昨日之事,怕就怕他的舅舅王志满狗急跑墙,祸及无辜。
“小公子,我们搬家非因昨日之事,只是我们本是越国之人,现在国有危难,所以我们游荡在外的子民,也该回家守护自己的家园了。”
说话的是化蝶的父亲,一个中年大叔,知道化蝶与王禅昨日认识,也算是朋友,现在走了,也给王禅和化蝶一个告别的机会,所以也不说其它理由,怕王禅会生分。
“大叔,你们与蝶儿都是越国之人,那越国在那呀,离这里远不远。”
王禅此时还未懂大周封地地理之识,所以说是越国,他也听说过,只是诸侯之一,实则并不为国,在大周之地能称国的或许只有楚国,因为楚国之主称王,其它的只能称之为候。
“小公子,化蝶姑娘若是欲回家中,你也该祝贺他们,越国呢在大周东南之向,大海之沿,离这里怕也有几千里之遥。”
赵伯怕王禅误以为不远,起了送行之意,所以也夸张点说,但若是按此时虎踞镇与越之领地来说,几千里也毫不夸张。
“赵爷爷,这位大叔说越国有难,这是什么理呀,在大周天下,难道还有不一样吗?”
“小公子,劳你多虑了,我们越地,本就安于现状。
我也只是凭手艺游走列国,现在吴国侵越,我等臣民安能在此享受。
所以只能回到故土,有一分力就出一分力而已,得小公子挂念,化家小女也是实属荣幸,就在此告辞了。”
化大叔如此一说,到让王禅无话可说。
国有危难,无论远近,都该回去效办,更何况化大叔这般年富力强之人。
只是可怜了化蝶,眼巴巴的望着王禅,像是故人远离一般。
“赵爷爷,把刚才的钱币全部送与化蝶姑娘,她是我王禅第一个朋友。”
王禅话说得很坚决。
赵伯无柰只得依王禅把刚才拿来的钱币,让奴仆递给化蝶一家。
“小公子,谢谢你的厚意,此币仍楚国之币,于我越国并不通用。
钱币之用,用于济贫,小公子仁爱之心,该留此济虎踞镇穷困百姓。
我们既然离了此镇,就该自立生存。”
化大叔虽然看似普通一个手艺人,话却说得天衣无缝。
“蝶儿,我知你与我有缘,只是时事不留人。
既然你的故国遭难,我也不留你,赵爷爷,把我的剑给化蝶,以此为誓言。
六年后我王禅必至越国找你,你一定要在夏日炎炎处,满沧海桑田间等我。”
王禅心里十分悲伤,自出生为止,第一次认识同龄朋友,而且化蝶并不嫌他长得奇怪,这对他来说是难得的欣慰。
可一日认识,却变成分离,如此伤感之情,纵是成年人也难与接受,更何况于一个六岁的王禅。
赵伯依王禅之意,把木剑给了化大叔,化蝶也拿不起此剑。
“禅哥哥,我等你,若是你找不着我,那你记得我叫化蝶,只要田地里的稻谷长出穗时,我一定会在田头等你。”
化蝶也不知如何说。
王禅呢毕竟学了二三年书,所以说起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反而不如化蝶说得真诚。
她不知什么沧海桑田,只知道家里务家,她叫化蝶,总喜欢围着那稻谷的花香在转,所以说话也找不到其它的。
王禅一时之间,也是懵了,不知道眼前的两小辨儿化蝶,为何有一种曾经见过的感觉,却一时找不到记忆的痕迹。
“禅哥哥,这里有一片蝴蝶,若是六年后你记不得我,就拿这片蝴蝶出来,一定会想起的。”
化蝶说完,眼泪已经流了一脸,而王禅看着化蝶,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觉得天地之间,已无颜色。
“我们走了。再见!”
化蝶也不敢多留,因为她爹已经在催促好几遍了。
王禅只得看着化蝶幼小的身影,跟着化大叔身后,十分简单,只有一个包袱,并没有其它身外之物。
久久,王禅就这样看着小巷子,其实化蝶已经走了许久。
而他在拼命搜寻着记忆,可记忆总是让人着急,你想的时候,它总是跑得无边无际,让你无从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