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快来围观呀,一只野生君坐姿乖巧的等待着宠幸(*^▽^*) 发丝上还占着水,滴滴答答的声音很是恼人,姜郁青索性将头发团在一起。 若是师傅在,定会嘲笑他,“你不是最不喜欢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么?怎么如今自己倒也不避嫌了?” 刚有些笑意就强行咽了回去。 衣服果然落在了床榻上。看着姜郁青不紧不慢的翻着衣襟,坐在一旁的人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姜郁青将衣服穿戴好,还是一言不发。 相隔许久,终还是先开了口,“姜兄,近日可好?” 话说出口,姜郁青自然明白了对方的有备而来,只侧侧用眼睛瞥了一下,今日一见,还是那副富贵样子,只不过身旁的小厮不知被打发到哪里,只独独一人坐在那里,看了上次的前促后拥,如今看来,倒是显得顺眼了许多。 “慕兄,今日前来,莫不是有事罢?” 姜郁青向来不喜欢弯弯绕,本就是一根直肠子的人,更是受不了慕白竹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也奇怪,最近遇到的,怎么都是一般同类。 慕白竹从从容站起身来,又是一行大礼,“恳请姜兄,救小妹一命。”话说完了,似乎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更是半屈膝跪在地上,“小妹现在危在旦夕,若能承蒙姜兄搭救,在下感激不尽。” 小妹?搭救?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姜郁青略有些疑惑的眼神,慕白竹稍抬起眉眼,这才娓娓道来。 “你是说,你的妹妹得了重病,需要人来医治?”姜郁青更是不解,“恕在下无能,确实不精通医术,恐怕,帮不了令妹了。” 慕白竹的身影微微晃动,声线低沉,却听上去字字坠地,“先生,听说您曾经救过东市街口王姓女子的性命,怎的现在,却不愿意再救人一命?” “东市街口?” 姜郁青明白了。自己刚移宅不久,要是说救人,近日这段光景,也不过是救过那么一名女子。 感情着,是上次救人的事情被人捅了出去。 话都说成这样了,姜郁青突然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慕白竹也没打算隐着,“小妹与那名女子是交好,那名女子本已经入棺下葬,夜晚却被我无意中撞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与小妹告别,还有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陪着,虽说打扮的不复从前,可到底是打过几次照面,还是能认得出的。” 语气中竟含了些羡慕,“现如今,两人恐怕早已经比翼双飞。不像小妹缠绵病榻,若不是小妹告诉我,我也不知道竟还有这最后一种方法。” “所以说,上次集市上,你便是有意在试探我。” “不不,姜兄别误会,在下不敢这么做。只不过我并不知晓其中的方法,那名女子与我妹妹说的便是含含糊糊,再加上小妹删减增添,更为找人多了麻烦。” 越听越糊涂,“既然如此,这么多人,你又是怎么寻到我的?” “恕在下无礼。” 摇了摇头,“你且先说着。” “妹妹只说,王姓女子并没有告诉她用何种方法,只是告诉她,这个人的手指,有股竹叶清香。” “所以说上次的丝帕。。。” 慕白竹没接话。 “那这之后呢?”话说出口,险些有点被自己蠢到的,“哦,你跟踪我?” “还请姜兄救小妹一命。”又是一个大礼行出去。 姜郁青虽说的上是老祖宗,这么礼来礼去还是不妥,正打算伸手去扶,袖子都晃悠到眼跟前了,还是吓了一大跳。 真正的老祖宗回来了。 老祖宗扛了七大袋八小袋,就这么站在门口,连脚都没有迈进来,姜郁青只得狗腿上前,弓着腰把东西接过来,老祖宗这才进了门。 脚上沾到了一些泥巴,半湿半干混在一起,在地上摩擦的时候,发出了一些刺耳的声音,几步跨过去,端坐在竹椅之上,“这是何人?” 慕白竹还没答话,姜郁青就抢着说道,“过路的。” “哦?那门口的人呢?” “门口的?”姜郁青站了起来,嗖的一下站到了门口。 门口端端正正站了数不清的人影,远远望过去,像是一排赤黑的蚂蚁,延绵了整条山脉。 好你个慕白竹,这阵势,怕不是要来硬的罢。 慕白竹看着情形不对,慌乱了神,一时间有些语塞,“姜兄,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师傅挥了挥手,才悻悻潦草结束。 言简意赅,“你先出去。” 姜郁青指着自己,“我?” 师傅咳嗽了一声,慕白竹立马看清了眼前的所指,忙屈身退出门外。 一时间只剩了两个人。 “跪下。” 姜郁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 “跪下!” 干脆的掷地有声。 “知道为什么么?” 挠着头皮思忖了一番,“是因为我救人?” 也不该啊,师傅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救人,不该这么大脾气。 “再想。” 又认真思索了一番,终究大彻大悟,“师傅,是不是因为这小子招人来了?” 看着师傅缓和的神色,总算是找到了根源。 “你本就是是非根源,现如今,你不仅招惹了是非,更是将人引到了家门口而自己还浑然不觉。”说了那么些话,连嗓子都有些劈哑,姜郁青很是懂事的端茶奉水,十足的孝敬模样。 抿了一口茶水,轻叹一声,“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姜郁青很是上道,连语气也压低了几分,“外面的?” 一掌拍在桌子上,“病着的!” “哦。”姜郁青方才领命,等一下,“师傅,你怎么知道的?” “功力果真是退步,竟是一点也没发现?” “嗯。” 指了指上面,姜郁青两手抱拳,“师傅果真厉害。” “少来。速速将人打发了。” 正要退出门口,师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若再管此事,休得怪我。” 一声吱呀,带进一股清风,卷着几片残竹枝叶飘入房内。 屋外的人早已等不及,待到身边的人几次三番询问要不要来硬的,慕白竹都只是示意他们等着,只独身一人居于屋外,又将其他不相干的人通通打发到远处。 终于出来了。 姜郁青唇齿之间囫囵了几下,终还是说出了口,“你先回去吧。” 慕白竹却是不死心,“就这样?” “就这样。” 一拳抓住了姜郁青的衣襟,在手中团了几下,又慢慢放开了。 咬牙切齿,将牙齿咯的蹦蹦作响,“我们走。” 正转身的时候,衣袖打在姜郁青的手腕,生生抽出了一道红印。 望着慕白竹的手下们一群如狼似虎,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自家主子后面回去了,一群人走到山底,连竹林的影子都已经转了一圈。 低着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衣袖,不深不浅的一道红印已经慢慢褪去了,只是,这衣襟上的褶皱,当真是凌乱的很。 回到屋里,师傅早已经在厨房里开始煎药烹药,浓重的药味又开始弥漫在小屋里,姜郁青本想说些什么,看着师傅忙碌的背影,反而什么也不想说了。 夜深了,月光淡薄,连屋里都像是铜镜映射,不需烛火,同样是明光熠熠。 姜郁青正看得出神,一股药味逐渐靠近,落在了眼前的小桌之上。 “喝罢。” 将药碗捧在手里端详了一番,温热的时分刚好入口,只是淡淡抿了一口,眉头间就已经凝成了深纹浅壑。 又重新将药碗捧回手心。 “你还是想去救她,是么?” 仔细用小勺将药汁搅匀,吞了一大半进去,借着苦涩的由头一言不发。 “之前,我只不过顺着你的话头说了,其实你早就知道他跟踪你,不是么?” 将碗中剩下的药渣吞的一干二净,直到全部咽了下去,才搭了话茬。 “师傅,有的时候,我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料事如神的。” 师傅从姜郁青的手中将碗取了回来,临走到门槛的地方,才低声的说了一句话, “世上从没有料事如神,只不过,是我了解你罢了。”听着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回应,过了许久,才又说了一句话, “我不管你,你想做什么,便去做罢。” 等到师傅走远了,姜郁青才堪堪低头,望着自己衣服上还留着那般褶皱,仿佛又看到了慕白竹撕心般的疼痛。 在那一瞬间,他竟也疼痛了。 黑暗之中,只剩一人独自与月色对着话。 “除了救人,我真的不知道我这条烂命还有什么用处。” 姜郁青一大早就不见了。 师傅端着药碗,只看到了个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便什么都明白了,只能徒留一声叹息,“你终究,还是舍不得自私。” 薄雾时候,天气凝成一滴滴雨珠,轻巧的挂在身上,顾不得甩掉一身凝珠玉露,好在慕白竹一身显赫,询问了早集上的几个人,总算是打听到了。 站在慕府的门口,姜郁青深吸一口气,正要上前敲门之时,门却开了。 开门的一副管家模样,看到门口的人有些吃惊,“您是?” “我叫姜郁青,烦请管家通传一声。” “你走吧,慕府今日不见客。” 姜郁青一手抵住了大门,“这是为何?” 管家的眼睛微润,用袖口擦着,声音有一点哽咽,“我家小姐。。。” 瞳孔瞬间放大,“你家小姐怎么了?” “昨天深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