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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乐楼

宣舞只在迫切寻找,当年那家嘉乐洛鲤,洛川鲤鱼做的真是一绝,十几年来魂牵梦绕的,竟然主要是这个味道。可是一直快到金梁桥西,都没有找着,心中正失望,忽然顾厚拍着手指着前方,“看看,看看,朋友,到了,就在江边。”旋即又压低声音,“盛行,咱们的联络站。”宣舞抬头一望,惊见一个牌匾“嘉乐楼”。  顾厚急急下马,“看到这个招牌我的口水就要下来了,他们做的洛川鲤鱼,那可是天下至尊美味。”  宣舞缓缓下马,在那个牌匾下发了下呆,一定又是季成,重建了这座酒肆,但又不告诉她。她有时觉得了解透了季成,有时又觉得完全不懂。  四层的酒楼,恢弘富丽。中空高阔,当中一根约莫三人合抱的金丝楠木制大柱直通房梁,二楼往上是客房,环形围绕中间,一楼大堂是酒楼,人坐得满满当当,喝酒划拳,拨弦唱曲,人声沸反。顾厚带着宣舞直奔左手的柜台,“你们掌柜呢?”几个伙计上上下下打量他,“不知道。”  宣舞拍拍顾厚,“先别找掌柜了,饿死了。先点它一条大鱼慢慢炖,炖的工夫等着掌柜。”  顾厚小声说,你不知道,得见了掌柜,他才照顾咱们,一来鱼新鲜,二来不缺斤短两。  宣舞奇怪,“这是什么道理,都是花了钱的,凭什么还按关系论菜品,为什么不好好做生意,完全是一个奸商嘛。”  一个青衫布衣郎中模样的人,慢吞吞走到柜台前,可能听到一句半句,嘟囔一句,“哼,哪里有什么商,只有个奸字。”说着他不经意往宣舞脸上扫了一下,好像被吓了一吓,“啊呀,姑娘的脸出了这么厉害的疹子,要小心呢,我这里有药,祖传秘方,专门治皮肤疹子。”  宣舞立时收了笑意,警惕看着郎中,郎中笑眯眯,“放心,姑娘,我不收你钱的。”  宣舞冷笑一下,“谢谢,不必。天下哪有什么免费的好处。”  郎中本来笑眯眯的,一下被呛得很尴尬,讪讪收回笑容,冲着柜台发牢骚,“怎么一到收账的日子,你们掌柜的就不见了呢。”  一个伙计嘟囔着,“您这不算什么,每次一到发工钱的日子,掌柜的也会不见呢。”  宣舞奇怪看着顾厚,“怎么,咱们生意做的好,就是靠一个奸字?”  顾厚只好笑笑,“行都的生意难做嘛,咱们嘉乐楼成为行都第一的酒楼,还不是因为掌柜的仔细一点么。”  顾厚从怀里掏出半只银虎给伙计,“快去找你们掌柜的,把这个给他就会出来了。”  那个伙计迟疑拿着银虎端详了半天才出了门。  有伙计提了一壶茶过来,顾厚忙给宣舞倒了一杯,宣舞一饮而尽。  顾厚说,“哇,朋友,你看着蛮斯文,喝茶如牛饮呢。”自己说着,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宣舞白他一眼,“这么差的茶叶,淡的没有味道,也就是解渴,再说了,你这不更是牛饮。”  顾厚抹抹嘴,还想跟宣舞调笑几句,忽然听得一个亲亲热热的声音远远过来,“哎呀顾兄,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呢,我们好备好酒菜等着你啊”,一个清秀男子说着话过来,一把拉住顾厚的手,亲厚不已。  顾厚笑着,“我没敢打招呼呢,怕姬兄你把好酒好肉都藏起来。”  那人面不改色,笑呵呵搓着手,“顾兄又笑话我,来来,怎么还没点菜。”说话间瞟了一眼宣舞。  顾厚介绍,“这是嘉乐楼掌柜姬慷慨,这是咱们盛行的,叫,叫”。顾厚才想起来不知道宣舞的名字,宣舞微微一笑,“在下季宣舞。”  恩,姬慷慨居高临下似的冷淡点点头。  宣舞笑道,“茶叶不错,敢问是收的哪家茶叶铺的下脚料呢。” 姬慷慨鼻孔里哼了一下,顾厚噗嗤笑了下,“我看不是吧,姬兄,难道你拆了一个茶叶枕头来给我们冲茶喝。”  姬慷慨也不恼,笑呵呵命人拿了菜单给顾厚,“顾兄点菜。来个三斤的洛鲤呀,新鲜的。”  宣舞看出来了,这个什么姬慷慨的家伙虽然长得不错,但是是个势利眼和小气鬼。忉利宫这个名字,他们素日行走几国是绝对忌用的,但是盛行却可以在大拓坦然称呼,盛行的酒楼、珠宝、药铺生意遍及大拓。  她看着姬慷慨的架势,心知他在忉利宫级别不低,忉利宫以金、玉、银、铜、铁五虎论级别,那么,姬慷慨好歹也要是玉虎级别的。  宣舞抢过菜单,微微一笑,“十斤的洛鲤来一条。”  气氛瞬间僵结。  姬慷慨脸白得非常明显,速度很快,唰地一下,就如寒冬腊月跌入冰窟。  “十斤?”姬慷慨的声音听起来像被石头砸了脚。“就两个人吃十斤?”  宣舞没听到一样,“啊,牛肉来一盘,驴肉来一盘,女儿红来一坛。”  姬慷慨一把抢过菜单塞给顾厚,笑说,“顾兄,还得您来点,有准头,哪来那么没规矩的。”说这话,狠狠剜了宣舞一眼。  宣舞长长伸出胳膊,一把将菜单按在桌上,一点点慢慢拽回来,顾厚看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要放血,心里很乐,却故意为难地冲姬慷慨笑笑,“你看看,她就是这么不讲理,我也没办法。”  姬慷慨十分耸动,“什么,顾兄,你拿半只银虎的,怎么会没办法一个无名小卒。除非你是成心的,你们两个串通好了。”  宣舞从怀里慢慢摸出一个东西啪地拍在桌上,姬慷慨和顾厚吃了一惊,再发现是半只金虎,惊得嘴巴大张。  姬慷慨差点叫了起来,不会吧,这,这是十佛才有的东西!  姬慷慨清楚,金虎是忉利宫级别最高的象征。只有宫主和虚云法师才有完整的一只金虎。持有半只金虎的,要么是忉利宫十佛,要么是忉利宫四方佛的一个。无论是谁,都可以任意调动忉利宫资源。而且,四方佛虽为一方诸侯,见了十佛,却是必须要完全服从的。姬慷慨不甘心,从怀里摸出自己的金虎,与宣舞的金虎一拼,严丝合缝完整一只老虎,这是忉利宫的对虎令。只是宣舞的上面是个十字,而姬慷慨的老虎上是个四字。  姬慷慨一下泄了气,只得疑疑惑惑勉勉强强按忉利宫规矩,起身长长施礼。  顾厚笑道,“你看看,你看看,她级别比我们都高,这回我是真的没法子了啊,慷慨兄。”  宣舞淡淡问道,“现在能点菜了么?”  姬慷慨心里骂这个丑丫头,但愿脸上疹子再多长几层,却是立时堆了满脸笑,“可以了,可以了。只是10斤那么大的鱼,现在没有呢。”  宣舞慢慢合上菜单,“没有现在去买嘛,那个鱼市出门右拐走几步就是别说10斤,20斤、30斤的都有。”  姬慷慨没想到宣舞这么难对付,只好讪讪笑笑,“好,好,这就去买。”  宣舞道,“啊,对了,要新鲜的,如果让我吃出一点不对劲,这个嘛,我是不是要和宫主说,你实难胜任……,或许派去柔然国更合适。”  姬慷慨从来没有这么冲动地心里几十遍的骂娘,但却是笑的更灿烂,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行都这个肥缺,如果换去了柔然那个寸草不生的荒漠之国,哎呀啊,那不是命都赔上了。  “您放心,您放心,我保证您今天吃到的是最鲜的鱼。”  “那么牛肉、驴肉、女儿红呢?”  “有,有,都有。”  姬慷慨说完,明显觉得胸闷,勉强道,我,我这就去下单子。  顾厚一看他走了,噗嗤笑道,“宣舞,你今天会让这个铁公鸡肉疼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宣舞一笑,“才三天三夜啊。那怎么够呢。”  宣舞转转眼珠,“怎么也得一个月。所以,还要些小花样。”  宣舞对着姬慷慨背影叫着,“要全茶!  姬慷慨眉毛跳了几跳。  顾厚竖起大拇指,“朋友,好样的。”  很快,一把银酒壶,两个银托碗,五个琉璃碗的点心,十个果菜银碟端了上来。  顾厚还没来得及好好吃,洛鲤就上来了。这一道是洛鲤的经典做法,麒麟洛鲤。洛川的鲤鱼肥鲜嫩厚,宣舞深深吸了口香气,夹了一筷子,滑弹的白色肉质,放在嘴里,轻轻一含,立时化了似的,清芬香气,若菊兰香,宣舞知道这确实是上好的新鲜洛鲤,做法亦是正宗,遂满意点点头。  顾厚劈了半边鱼在自己碗里埋头苦吃,也觉得诧异,第一次吃得洛鲤这么美味,那么以前吃的洛鲤都是些子啥。该死的姬慷慨。  到了晚间,姬慷慨安顿顾厚和宣舞住进嘉乐楼,又偷偷约顾厚出来,进了自己在嘉乐楼里的一间密室,烫了一壶黄酒,蒸了一盘槐树花精肉包,细细聊了起来。  “顾兄,这拿半只金虎的,难道是十佛?难道,难道,有什么重大任务。”  这个,嘿嘿。顾厚悠悠喝了一杯酒。  原来忉利宫建制严密,纵横交错,彼此牵制,又放权独立,宫主之下两个特使,为夫人金南风和虚云法师,他们两个和季成共同掌管三部,香神部是主管一切经营事务,夜叉部主要是执法惩戒内部叛徒,阿修罗部则主管刺杀间谍情报。季成坐下又有十大佛,但是这十大佛身份神秘,只有极重大任务才会调动,再往下就是十小佛。最后就是姬慷慨等四方佛,分在大拓、南齐、柔然、大夏四地,各自独立发展,有重大任务时,忉利宫会派出大小佛,由大佛统一调度各方资源,其余人必须无条件全力配合大佛。  各方佛彼此间只是闻名,只有真正执行任务时,才会见面。  顾厚笑道,这个,老兄,我也只是来辅助他的,没有什么话语权。一路上被这丫头欺负的厉害。也打探不出来历。话说这家伙好生厉害啊,一路上我竟然没有探出她的身份。  哦,姬慷慨又吃一惊,道,还是个丫头,藏得够深。她的代号,你也不知道?  藏得很深呢,哪里打探得出来哩,不过,感觉宫主跟她关系可不一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宫主的女儿呢。你是不知道宫主交代我要照顾她的各个事项,事无巨细,一想起来就头疼。  难道,真是她女儿?  嗨,怎么可能,宫主只有三个公子的,最小的是南风夫人生的儿子,不过才八岁。  姬慷慨沉思一会儿,叹息一阵“哎,算来我有几年没有见过宫主了,我们算是见过宫主为数不多的几个,想来宫主见你多一点,他那么信任你。”  顾厚一笑,“宫主谁都不相信的。只是你会不由自主为他一言一谈,一举一动所吸引影响,愿意为他死心塌地效力,愿意追随他去拼力努力来结束这乱世,为天下人谋个安居乐业。”  姬慷慨不由得点点头,“宫主的确厉害,这几年间忉利宫发展得如此迅速,吸引多少豪杰甘愿为他卖命,大部分从来没见过他。就说借着盛行的名号,这些年发展起来的生意,已经遍布四国各个角落。所以咱们忉利宫现在的能力,其实已经远在侯察司之上了。只是侯察司是举大拓之全力,而咱们忉利宫只不过是南齐地界一个见不得光的组织,背后的力量实在悬殊。”  顾厚一笑,心想忉利宫发展到今天,势力触伸各国,上至宫廷贵胄,下至豪门市井,背后势力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但是忉利宫一直有项大心事,就是势力始终无法进入大拓朝廷,关于大拓最高层的决策,雄才大略的大拓神元皇帝元焘所思所想,当前只能是通过外围很多信息进行判断,常常失误。  姬慷慨道,“所以这个丫头与宫主必定关系不简单。”  顾厚笑道,“反正我从来没见过宫主对一个人如此上心,以致殚精竭虑。”顾厚不由想起了那张长长的单子,还有此次的任务,一是要保证宣舞毫发无损,二是把她拖延在行都五天。  拖住宣舞,想不通这个任务的意义何在。  难道接下来那桩大事,宣舞也有份参与,以宣舞的个性,那可是大大的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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