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若睁大了眼睛:“小世孙就是顾秉风?”
云寂弯了弯唇:“正是。”
姜未若感叹:“当初在青山村他下令烧村,那时候只觉得他冷酷无情,没想到背后也有这般曲折的身世,想来,他以一己之力,扛起一门兴衰,也是不易。”
云寂:“听闻他十岁便上战场,这般性情也许与此有关……”
随着登堂入室,渐入正厅,两个人的交谈渐渐声低了下去。
顾秉风等候多时,见一禅等人进来,立刻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相迎,对着一禅的时候,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尊重与敬意,躬身作揖道:“大师!”
这番动作过于恭敬,惹得云寂云嗔都眼露惊讶,顾秉风乃是一品大将军,世袭威宁侯,又正蒙圣眷,虽说一禅大师法名在外,但也不至于如此礼敬才是,为何……
抬眼朝一禅师叔望去,只见他眉眼依旧无悲无喜,一派自然随和,一双玉手合十在胸前,一副再正常不过的出家人模样,一时看不出端倪。
“打扰将军了。”一禅看着眼前的年轻将军,微微一笑。
顾秉风却因为他这一个笑容,双手微微颤抖起来,嘴角翕动,眼角微红,似有千言万语终未说出口,最后化作了一个恭敬的字:“请!”
在顾秉风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松涛苑,这是他专门给一禅留的院落,洒扫伺候一应俱全,一禅却摆了摆手说不用人伺候,有云寂和云嗔足以。
顾秉风见他坚持,只好又将人都撤走,本来对云寂和云嗔另有寓所安置,因一禅说不必周张,一起住在松涛苑便可,也只好作罢。
只是姜未若是女眷,定不能和他们住在一处,所以命丫鬟引至后院,自有老太君和夫人接待安置,这般安置,实在妥帖,大家都不再多言。
是夜,吃过接风宴,各人回到寓所就寝,一禅领着云寂云嗔一起做晚课,三人趺坐蒲团,手持佛珠,闭目诵经。
只不多时,一禅缓缓睁开双眼,看向二师侄:“你们的心已经不在此处了。”
云嗔与云寂纷纷羞愧地低下了头。
终是难敌心中好奇,云嗔抬头看向一禅:“请师叔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