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花楼内。 旁边的侍者看这白衣青年眼神都不知道飘哪去了,提醒道—— “这灵猪肘您还要吗?我们这个招牌菜可是限量的哦!先抢先得!” 那白衣青年立马换了一副馋嘴样,仿佛刚才那高深莫测的模样只是个幻觉—— “要!你们还剩多少,我全都要了!打包!打包!打包!” 话毕就往外掏灵石,腰间的金貔貅也跟着晃动了两下,上面还泛着油光。 而这边钟彩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后,发现乐凝和丁小六也出门了,暂时还没回来,想是应该下山了却俗事。 而就在这时,钟彩抬脚正准备回自己房间,却被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唤住—— “这位师兄,请留步。” 钟彩回头,就见一弱不禁风的少女款款而来,柳叶眉,杏核眼,端的是一张玉软花柔的好面貌,只是眉间微皱,小脸不由添了点苦相,而跟在她身后的居然是白齐和白悠,此时正低头,边走边揉膝盖,倒不复昨日的嚣张气焰。 钟彩心里约莫对少女的身份有了个数,就是不知她是作何打算,为何而来? 那少女面色虽不显,却也是吃了一惊,离得近了,才发觉这少年竟有如此惊人之貌,她的语气不由又放柔了几分—— “请问这位师兄,可也是住在此处?” 钟彩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 那少女也仿若不在意,一双翦水秋瞳弯到恰到好处的弧度,柔声道—— “我姓白,名梦月,昨日我这两位随侍态度不正,造谣生事,冲撞了师兄,先前王师兄和执事堂虽已惩戒了他两人,但我身为他二人之主,确有不教之过,所以今日特前来,替他二人向师兄赔罪。” 话毕,她身子低了低,作了个揖。 钟彩听完有些惊讶,倒没想到这白梦月是来道歉的。 正待说话,忽然插入一道急冲冲的声音—— “你们这是干嘛!又要来欺负人吗!?” 说话的正是归来的丁小六,同行的还有乐凝,他俩正巧回来的时候在山脚碰上了。 丁小六刚说完,就冲在钟彩前面,隔开了钟彩和白梦月,在他看来,他们三人,乐凝是女孩,云仲也是有些瘦弱的样子,他是最大的,所以要担负起大哥的责任,尽量保护他们。 钟彩看着挡在身前的丁小六,心下好笑又有些感动,不过她觉得她还是解释一下好—— “小六哥,你误会了,他们是来道歉的。” 又把刚才白梦月的话简单地转述了一下,白梦月同样也给丁小六和乐凝作了个揖。 丁小六脑袋简单,直接回了句—— “关你什么事,要道歉的也该白齐白悠道歉,搞这些虚里浮哨的,不知道要干嘛!” 白梦月倒没想到丁小六回这么一句,面色有些尴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言辞恳切道—— “倒是梦月考虑不周,本应他们亲自道歉,白齐白悠,还不过来!” 只见那白齐白悠听话地来到钟彩三人面前,低眉顺眼地向三人道了歉,跟昨日简直判若两人。 这主仆三人都做得如此这般无可挑剔,钟彩等人也无法不接受。 而白梦月见此行目的达成,说了句要带白齐白悠回去疗伤,也就离去了。 丁小六看着他们的背影,还在那感叹—— “没想到白齐白悠那德行,这主子居然是个好的!” 钟彩不置可否,这白梦月虽然礼数周到,言语真挚,但她总觉得此人有些不对劲,如同戴了面具般,而且虽说是低了姿态,可身上那股劲儿,跟在凡间域欺负过她的云书挺像的,倒是让钟彩喜欢不起来。 而乐凝听到丁小六如此评价,则呵呵一笑,道—— “小六哥,这人啊,可不能只看表面。” 钟彩听到这话,同乐凝对视了一眼,均能发现对方眼里的深意,看来也不只她一个人有如此感觉。 白梦月房间内。 白梦月灵根不错,是金土双灵根,所以这次试炼得了个好名次,被分到了上等班,而上等班的院落自然比下等班好了不只多少倍,而且还都是单独院落。 此时,白齐和白悠正双腿打颤地跪在白梦月面前,膝盖疼得钻心,昨夜,他二人本就被执事堂罚跪了一夜,膝盖早已受不住,现在又来一遭,他二人真的有些坚持不住,而白梦月则坐在上座,目光望着门外,没有落在他二人身上。 等到二人身体欲倒时,白梦月才悠悠开口道—— “你们可知自己错哪了?” 白齐白悠急忙点头,颤声—— “回小姐话,不该与人冲突,更不该说小姐和王少爷的事。” 白梦月冷哼—— “愚蠢!” “对付那等人居然还用上造谣我和王子晏的手段,而且还被正主抓个正着,自己愚蠢就算了,还拖着我下水。” 口气阴狠冷厉,一点不复刚才的柔弱。 “可是小姐,这哪里是造谣…你和王少爷明明就……”白悠不解。 白梦月漠然地斜瞅了她一眼—— “我和王子晏的事,以后切莫再提,就当从未发生过。” “可是城主……” “爹那边我会去说。”白梦月说到这时,顿了一下,言语加上了一丝狠意,“你们以后行事要还是如此不聪明,给我添乱,切莫怪我把你们送回去。” 白齐白悠大惊,连忙点头称是,这要被白梦月送回去,那就是作为弃子,下场,他们可不敢想象。 只是他二人不解,小姐来古道派,不就是为了跟王子晏定亲吗?临走前,城主也是这么嘱咐的呀。 而在白齐白悠看不见的视线里,白梦月眼神里藏着势在必得,目光灼灼地看向某处,有了更好的目标,谁还稀罕王子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