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太守着人去柳箐住的驿馆,说请到府上商议放映的事宜,柳箐没多想,跟着差人去了。
到了太守府,老程着一身便装,见面先客套了一番,就亲切的拉着柳箐,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了内衙。
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到了人家的后花园,两人坐在石凳上聊了一会,太守告罪说,有点事,先出去忙会,请稍等,就闪人了。
柳箐傻坐了一会,隐隐约约觉得不远处的绣楼上似乎有人偷看自己,这才猛然惊觉,暗叫不好,上了糟老头子的当了,这是人家内宅,自己一个大男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要是传出去,让人家怎么做人。
正要起身跑路,就见绣楼珠帘一阵轻响,一位二八佳人,迈着莲步,托着一个茶盘,款款朝自己走来。
佳人放下茶盘,朝柳箐盈盈道个万福:“柳世兄,家父有事脱不开身,小妹给你敬一杯茶。”微微一笑,已是羞红了脸,低头缓缓给柳箐倒了一杯茶。
柳箐慌忙起身谦让,恰好那小娘子倒完茶抬头,四目相对,柳箐顿时愣在那里。
天啊,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美丽的存在,微微一笑很倾城,这哪里是倾城,都祸国殃民了,要死了要死了,都说是红颜祸水,果然。
这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女了,没法改变了,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这个样子了,柳箐感觉,此时,有个小人,在天上忽闪着白白的翅膀,拿着张连弩,把自己的小心肝射成了马蜂窝。
老程这个狗贼给自己下了个死套,不可能解开的那种,在人家的内宅和人家亲闺女勾勾搭搭,这要是传出去,嘿嘿。
不过,这个圈套真好,我太喜欢了。
柳箐正正容,起身谢过程小娘子,把茶饮了,请小娘子坐下说话。
程小娘子羞答答的坐了,却又对柳箐很好奇,就说道:“奴听传闻说,世兄是神仙下凡,有种种神奇之处,不知是真是假?”
“这个怎么说呢,我其实也一个普通人罢了,只是恰逢机缘,能拿出一些这里没有的东西,不是什么神仙。”
程小娘子天资聪慧,嫣然一笑:“就比如这五行幻戏?”
柳箐点点头。
“那不还是神仙,奴家还听说了,世兄精通五雷正法,可隔数里取贼人首级,衙门里传的可玄乎了。”
“这是不对的,我们要相信科学,不能听信传言。”
“世兄,什么是科学”
俩人一问一答,说些科学道理,讲讲人生哲学,一时卿卿我我、相谈甚欢。
看着差不多了,程太守咳嗽一声,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小娘子躲回了绣楼。
剩下二位心知肚明,说些闲话,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
到了傍晚,东平府勾栏院里,拉起了一张帷幕,程太守不放免费放,说怕人多引起混乱,今天头天试映,放的是天仙配,门票百文一张,被一抢而空,大宋黄牛党随之出现。
大戏开演,黄梅唱腔一出,所有人都跟着迷醉了,太守居中坐着,只把手指敲着桌子唱和,程小娘子躲在包间,和贴身丫鬟巧儿,瞪大眼睛看戏,一会又偷偷看看陪在老爹身边的柳箐,脸上浮现出红晕,不知在想些什么。
勾栏外头,人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看不成,就只听戏。
到了第二天,柳箐又被请到太守府去了,这次更好,中午还被留下吃了饭,如次几回,消息终于传到了外头。
这日无事,正带着自己的爪牙在东平府大街上闲逛,那巷道猛地冲出一彪人马,为首的正是双枪将董平,早等在这里断自己了。
那董平血红个眼珠,平日的潇洒不见了踪影,用枪指着柳箐,恶狠狠说道:“你这小杂毛,爷爷的女人你也敢动,岂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里立刻枪上膛,都对着那伙人,孙安抽出镔铁剑,就要去并那董平。
柳箐挥挥手,止住了部下,冷冷说道:“董都监,谁给你的底气,让你一个从九品的武官敢对一个堂堂正五品道正放肆!”
董平顿时气馁,只是说道:“那是我的女人。”
柳箐气乐了:“董都监,你说程小娘子是你的女人,那好,我来问你,人家父母答应了吗,人家自己又答应了没。”
董平不能答。
“合着只要董都监看上的,不管人家答不答应,就是你的女人了,这还是你的上司,你都敢这样无理,若是遇到平民家的女子,都监相公恐怕早就动手强抢了吧。”
又诛心的说道:“董都监,你恐怕是早和你的心腹商量好了,是不是想杀了太守,夺取城池,抢了人家女儿啊,哪天动手说来听听!”
董平被戳中心事,大惊失色,嘴里只说:“你那厮休要胡说。”带着人仓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