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柳箐等人结了帐,跟着那雷都头,径奔郓城县衙门前来。
到了衙门前,雷横拿了书信走进衙门,柳箐带着众人走去县对门一个茶坊里坐下,吃茶相等。
没一会,打县衙走出一个押司来,面黑身矮,却有一脸让人一见就感觉亲近的笑容,过来动问道:“小可郓城押司宋江,敢问哪位是奉符兵马都监柳相公?”
我去,这可是将来梁山老大啊,眼见如今还没倒霉乃至发迹,正在这郓城衙门里窝着呢。
就拱拱手道:“在下就是柳箐劳烦押司亲至了。”
宋江笑眯眯说道:“都监相公这是哪里话,莫要折杀小人,只是我家县尊看了太守书信有些疑惑,正要请柳都监解惑。”
“押司请讲。”
“时相公听闻程太守千金乃是与路道正柳真人结为仙侣,为何现在却是都监相公?”
那吃茶的护卫一起大笑,一个道长说道:“都监相公就是柳真人,这次奉旨进京面圣,为低调出行,用的是以前才发迹时的官称。”
宋江闻言大惊失色,慌忙说道:“却是如此怠慢了柳道正,真人稍等,我这就去禀告时相公去。”告个罪,撒腿就走。
没一会,知县时文彬亲自迎出县衙,口称真人,恭恭敬敬把柳箐迎进衙内。
到晚间,县尊摆下几桌酒宴,宴请柳真人一行。
时相公有眼色,请柳箐和杨真儿、孙安一起坐了,这边县尉和宋江作陪,酒过三巡,续起话来,知县言道和程太守曾经有同窗之谊,就亲切的改称柳箐为世侄。
“世侄此次进京,所谓何事,可有门路打点?”时相公关切的问道。
柳箐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奉旨面圣,顺便去太师府,替我的结拜兄长给蔡太师拜一下寿,然后看望一下另一个结拜的大哥,就这样了。”
“贤侄在奉符的结拜兄弟是”
“县令唐岚,太师的孙女婿。”
“那贤侄在东京的结拜大哥又是”
“哦,太傅杨戬,来奉符传圣旨的时候一起结拜的。”柳箐风轻云淡的说道。
别说是时文彬宋江等人,就是孙安和杨真儿也没听柳箐说过这事,乍一听说,都震惊的目瞪口呆。
时相公此时眼圈有点发直,觉得眼前的柳世侄突然变成了一只很粗很粗的猪大腿,让人很想抱一抱的那种,而且抱住就不愿意撒手。
而对于押司宋江来说,杨戬蔡京,那就是传说中的人物,而人家柳道正,居然和太傅兄弟相称,和太师家也有关系,这种人,巴结恐怕都巴结不上,还是仰望吧。
突然,道正却问起自己话来了:“宋押司,你们这边是不是有个东溪村,村里有个保正叫晁盖的。”
宋江忙回答道:“回道正,正是有个晁盖晁保正,和小可却是交好。”
“哦”柳箐玩味的问道:“保正最近可还在家?”
“据雷都头说,最近出去有事,并不在家。”
这是已经算计那生辰纲去了,看来大戏就要拉开帷幕了,柳箐暗想,嘴上只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宋江不明所以,也不敢再问,倒是时相公,看饭吃的差不多了,热情邀请大家去勾栏看戏,柳箐磨不过面子,和县尊去了。
那勾栏里挂着许多气死风灯,白昼一般,唱戏的却是认的,可不就是自己县里那些人,唱的正是刘三姐。
侯三候彪咧嘴笑了,其他新来的却没赶上那时候放映,一个个看得如痴如醉。
柳箐静静的看着,却也慢慢入戏,当那姐儿唱到藤缠树中“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绣球当捡你不捡,空留两手捡忧愁”,不由心中感慨,下意识的朝杨真儿望去。
不料此时,伊人早把眼睛看着柳箐许久,那水一样的眼神里,有倾慕、有期待、更有一丝哀怨。”
俩人的小动作都被侯三看在眼里,就和孙安、侯彪鬼鬼祟祟那在里交头接耳,都一脸坏笑。
看完戏回到客栈,柳箐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睡不着,有些心猿意马。
杨真儿对着铜镜发呆了很久,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些戏词:“花针引线线穿针,男儿不懂女儿心。”是啊,自己都已经十八了,是个老姑娘了,在等下去,黄花都要谢了。
想到此处,咬咬牙,换了一身最好看的衣服穿上,出了自己的房间,望柳箐住的楼上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