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
我坐在蒲团上,耳中传来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心绪前所未有的平静。
南斗延寿主生,北斗杀伐主死……
也不知是我在这方面有天赋还是余景辉教的简单好记,感觉比通幽秘术上所记载的咒令要简单了不少,不过片刻便有所明悟。
只是这御雷符……
我眉头紧锁的看着手中的符箓,身边一团团褶皱黄纸早已成堆,记不清失败了多少次,浪费了多少黄纸。
虽然只有寥寥数笔,可每一笔落笔的角度都十分刁钻,需要靠手腕不停的灵活翻转。
可我这毛笔的功底实在有些拿不出手,照边描倒是勉强能画出来,但要做到一气呵成,千难万难,不禁感到气馁。
数次想要就此放弃,转而一想到张成仁那张老脸,心里顿时升起无名怒火,立马闷头继续画了起来。
不知不觉,天色渐亮。
我抻了个懒腰,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心里隐隐有些兴奋,折腾一宿,就在前一刻,总算画出一张像模像样的御雷符。
但具体能不能用,还是要确认一下。
想到此,我翻身而起,迫不及待的朝屋外走去,想找余景辉验证一番。
然而刚出门,就见一道倩影,手臂环抱双膝蹲坐墙根,低着头,水珠从发梢滴落而下。
栾雪翎?
我蹲下身,细细打量,见她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身上长裙湿透,紧贴肌肤。
她在这呆一宿?
我顿时愣住。
突然!
栾雪翎睁开眼睛,侧过头寒声道,“你在看什么。”
呃……
“你在这做什么?”我猛然回过神来,连连摆手,生怕她误会,给我来那么一下子。
她瞥了我一眼,然后缓缓起身朝屋子走去,头也不回的边走边说,“保护你。”
掷地有声却又异常冷淡,仿佛在说着习以为常的事情。
我摇头苦笑,真是万物皆有灵性,除了蚊子和女人!
不再多想,跟在她后面朝住处而去。
刚进屋,就见余景辉和裘曼文正坐在桌边,而栾雪翎靠墙而站,一言不发。
我想了下,跑到衣柜里,拿出一套我的衣裤给栾雪翎,让她去灵堂换上,省得着凉。
她拿着衣裤愣愣的看着我,眼中满是不解,却不动地方。
我无奈道,“放心,衣物是干净的,你衣裙都湿透了,再穿下去,怕是要生病。”
就算她有什么企图,至少目前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战力,绝不能病倒。
她点头,拿着衣裤,一言不发朝灵堂走去。
呼。
我顿时松了口气,不知为何,跟她相处总觉得特别压抑,远没有和天……
唉。
回过头,却见余景辉两人嘴角微弯,露出不明笑意。
我不解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