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听了我的话后,一改先前的温柔,伸手掐住我的脖子,用尖刻刺耳的声音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离开男人就活不了吗?为了男人把自己作践到这个份上,你和那些出卖自己身体讨男人欢心的贱人有什么区别?”
最后还是护士把她硬拉走我才死里求生,不然依照她当时的力度,妈妈是真的想直接把我掐死在病床上,没有丝毫迟疑。
如同森鸥外下令让人把我推进海里那样果断。
那么多年来,我还是会想起妈妈说的这些话,无数个夜晚里,当我褪去冷漠的伪装,露出壳里柔软丑陋的心时,这些话语像刀子般残忍又快意地一遍遍将我凌迟。
“那些杀不死我们的都将使我们变得强大。”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在我这里半点不适用。
受过的伤害越多,我只有越来越懦弱的份而已。
妈妈说的对,我为什么得为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做到这个份上,是想变漂亮后挽回他吗?我离开男人就活不了吗?
我怎么……
我怎么这么贱呢?
真贱。
对高中时的男朋友也好,对森鸥外也好。
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真是恶心到了自己,稍微有点想吐,我这样的人到底为什么还活着?
“莉香老师,你吃这么一点够吗?”富江的声音拨开我黑暗浓稠的情绪。
我缓了一会儿才答:“足够了。”因为厌食症的影响,我的胃变得很浅,对食物的热爱也磨掉了大半,现在不能一下子吃很多东西。
“你的书包放家里了吗?要不要趁上课前打车回去拿?”他昨晚来得突然什么东西都没带。
富江对此毫不在意:“没事,我上课经常不带书的。”
我:?
听听,这是学生该说出的话吗?
可能是我脸色不太好看,他赶紧打补丁:“去教室和同桌蹭着看就好了,老师你不和我一起去学校吗?”
“我下午才有课,早上就不去了。”趁你走了赶紧补点觉才是当务之急,我懒懒地戳着碗里最后一颗章鱼小香肠。
“是不是又在担心被其他人看见说闲话才不跟我一起去学校的。”富江狐疑地看着我。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但被他这么一说,“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以后在学校里和我保持距离,现在是敏感时期。”
“怎么又说这个事,真烦。”富江满脸写着不耐烦,这家伙真是不可爱。
“算老师拜托你好吗?”我故意用央求的语气对他说,之前逆毛搓了好几把隐隐有了炸毛的风险,现在想着顺毛摸摸的效果会更佳。
“哼。”他扭过头不搭理我。
“拜托,拜托。”
“那老师亲亲我。”
算了行不通,还是逆毛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