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给她浇水,带她晒太阳,他会对她很好,不再使用那消耗她生命力的异能,在知晓未来走向的情况下,他会让她好好活着。
让莉香成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花。
森鸥外抓住她的手腕,吻到她嘴唇时,几乎要为这熟悉的触感叹息。
轻轻碰一下就好,不然会失控。
我的异能是实现至爱之人的愿望。
所以森鸥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心脏处,自以为是地对我许愿让我杀了他的时候,我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
首先,如果我真的实现了他的愿望,在这里杀掉他的话,那就证明了他是我的至爱之人。
其次,如果我不愿意答应,那就证明我在害怕验证自己现在最爱的人是他这一事实,或者可以理解为我根本舍不得杀他。
不是舍不得杀他,而是我根本就没想对他怎么样。上个周目我们的婚姻可以说是各取所需,当我不能再给他提供利益时,会落得那么个下场是在意料之中,只是死相这么凄惨在意料之外。
都在一起那么几年了我还不至于连他是什么样的性格都摸不清。可这个周目,我不想再重蹈覆辙,我太累了,已经不想再喜欢谁,也不想对谁抱有自私的期待让他也喜欢我。
我只想不在打扰别人的情况下过完这一生,安静地死掉。
可是他,随意介入别人的生活,随意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当下我最在意的事情还是:“你是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异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关注的是这个问题吗?莉香要不要猜猜看。”他的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
“我说你,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越靠越近好不好。”之前他是不是趁我不注意亲了我一下?
“抱歉。”他仍旧捏着我的手腕,距离也没有丝毫改变。
不对劲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知道我的异能是一回事,但为什么会笃定我喜欢他,说出让我杀了他这种偏激的话来。
我们明明才见了几次面
除非,除非,我看着他的脸,觉得喘不上气,“你森先生林太郎?”
是我多想了还是说我正站在最接近事实的边线?
然后他用回答帮我验证了心里的想法。
“莉香,”他叫我,没有之前刻意的轻浮,带着回忆里的温柔,我也不知这温柔是真是假,“好久没有听到你这么叫我了。”
这回是真的喘不上气了。心脏突然跳得好快,蓝色的翅膀开始高频率地扇动,我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蓝,连森鸥外的脸都要晕在这脏污的水彩画里。
“呼呼”我大口喘着气。
森鸥外的声音不复刚才的冷静,带了几分慌乱,“莉香莉香,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胃疼吗?还是低血糖?我带了些水果糖,给你吃一颗好不好?”
我站不稳,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脑袋也搁在他肩膀上。
不想靠着他,不想要他抱。可是好难受,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去了,这才是货真价实心悸的感觉吗?我怎么要在这种关键的摊牌时刻掉链子?
气死了。
他顺着我的背,“哪里不舒你的心脏跳动频率怎么不太正常?”
心脏跳得这么快吗?怎么连他都能听见?还是说我整个人贴他贴得太紧了?
跳得快就算了,竟然还伴随着阵阵的疼痛。大脑里绕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我呜咽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他把我打横抱起来,低头把耳朵贴在我的胸前开始听。
“心脏不舒服?”我眼前是花的,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可他一贯沉稳的声音怎么跟我似的说话大喘气呢?
“心脏这个时候心脏就有问题了吗?”他自言自语地重复着。
“快点送我去家入小姐那里!”心里是这么想,可惜话连不成串,话说不出来,张嘴就是呼呼的吸气呼气声。
“去医院。”开始快速地跑动。
不去医院,我的心脏上长的不是肿瘤,是咒灵啊。要死了,等送我到医院的时候我都死了。
要这样死掉也行,可是脸上都是泪,还在森鸥外怀里大喘气地死掉也太难看了。
比上个周目的死法还要难看。
“不哭,不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温柔的吻落在我的额头。
我想起上周目也有过类似的情况,那晚我生病发烧,说了一宿的胡话,借着身体不舒服难得任性了一回。他没有一点不耐烦,温柔得让人想哭。
那时是那时,现在我还没答应要帮他实现愿望,这么殷勤地对我好有什么用。再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至爱之人是谁,或者说这个人到底是否存在都是个问题。我捂着胸口难受地想。
我的呼吸呼呼的,耳边的风声也呼呼的。
呼呼声里,有不算陌生的声音切进来。
“我说,港黑的森首领森鸥外先生,你抱着小莉香是要去哪儿啊?”五条悟的声音从混沌中传来。
森鸥外的声音从温柔变得疏离,公式化的冷漠:“初次见面,五条家的天才咒术师五条悟先生,我的妻子身体不舒服,正要带她去医院看病,劳烦不要耽误时间。”
别自顾自说些奇怪的话,我现在哪里是你的妻子!吐字困难的我只能抓他的衣服表示抗议。
“哦,是吗?”五条悟的声音带着轻佻的疑惑,“先不说据我掌握的情报里小莉香并不是谁的妻子,重要的是她现在心脏不舒服的问题可不是医院能解决的。”
“什么意思?”森鸥外的声音不只是公式化的冷漠了,更像是冻了层厚冰的刀。
“欸?作为丈夫的森鸥外先生难道不知道小莉香的心脏上长了只危险级别不明的咒灵吗?”
“现在贸然带她去医院,会死的吧?”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