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楚好一阵才从兴奋中缓了过来,这种被深深震撼到的感觉,上一次出现还是在博物馆里,于是她问了一个很是深刻的问题:“你们家里这种珍宝很多吗?”
顾璲之点了点头,随意道:“嗯。”
“哇!”问楚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她看着顾璲之,忽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们家美人也很多吗?就像你这种的,好看到令人窒息的人。”
顾璲之虽然尽力,但是还是无法忽视她口中古古怪怪的形容词,有些好笑道:“世家多美人,如果像你这样形容的,应该不多。”
“那你和谢家九郎比呢?谁更好看?”问楚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还是过于贫瘠,她本以为师妹画的纸片人已经是人间极品了,没想到让她见到了顾璲之,这样的人如果都加入不了男主后备役,那其他男人得长什么样?
顾璲之闻言,落在书页上的指尖顿了顿,若无其事的翻了一页,皱眉问道:“你对谢九感兴趣?”
“有一点点,听着你们很熟啊。”问楚用小拇指比了一点点。
“顾家和谢家有仇,将近二十年未有来往了,所以谢九什么样,我没有见过。”顾璲之放下书,起身朝里间走去。
生气了?问楚挠了挠头,她又不知道顾家和谢家有仇啊,根据小说不变定律,男主一定是最强的,这样才能配得上女主,所以,谢家不出意外应该坐稳世家第一把手了,顾家是想报仇但是找不到机会?何况谢家还有一个人形bug谢暄。
不知怎么,她忽然对顾璲之的未来很是忧愁啊,这简直太神奇了,她一个不知道能活到第几章的讨人厌的女配竟然担心一个世家公子哥?
一定是今天吃太多撑坏脑子了。
撑坏脑子的炮灰女配喜滋滋的蹲在地上继续欣赏起了玉芍药,还沐浴在灯光下看了会书,等到天色渐晚,她看着顾小泉殷勤地替顾璲之宽衣,一脸不屑,内心狠狠唾弃这万恶的豪门世家。
等顾璲之去了隔壁洗漱后,问楚才自己打水洗脸洗脚,像顾璲之那样在冬天随时洗澡,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看着已经换好睡衣要就寝的顾璲之时,当机了一个晚上的问楚猛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这小破房间,似乎只有一张床。
“公子,床已经铺好了。”
问楚眨了眨眼,双脚还在脚盆子里塞着,一时间坐着也不对,起来也不对,明明是她的屋子,为何偏偏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算了,还是坐着好了,问楚一屁股赖在小马扎上,双手托腮陷入了头脑风暴,现在去投宿不知还来得及不,或者睡软塌也是很舒服的。
“少主还不就寝吗?”
“就寝?就哪?”问楚很从心的问道,“我有睡床的资格吗?”
过了片刻,顾璲之的声音才从里间传了出来,“少主,地铺已经打好了。”
问楚将脚丫从盆里捞出,随手擦了两下,就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她以为经过下午的富贵历练后,她的双眼已经有了足够的承受能力,未曾想,渣渣永远是个渣渣,谁能告诉她,这还是她的房间吗?
真是化腐朽为神奇啊,不过她还是一个有尊严的人,大步走到床前,看着偌大的梨花木雕花床塌,忽然间有些心虚,她觉得自己可能配不上这么好的床,于是弱弱道:“难道你就忍心让我一女孩子睡在地上?”
“哦?不然谁睡?”顾璲之半靠在床上,手里正把玩着一个九连环,木质的,做工有些粗糙。
“咦?这个九连环好像有些眼熟啊?”问楚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突兀出现顾璲之手里的物件,越看越是熟悉。
“嗯,少主的。”顾璲之说完就把九连环放在床边,说道:“地上铺了两层棉被,一定不会冻到少主的。”
问楚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轻易就屈服,直戳戳站在顾璲之床头不动,用沉默来表示不满。
顾璲之目光略过女孩儿未着袜的双脚,白皙小巧,脚趾圆润,倒是和人看着完全不同,只是她似乎并未觉得在男子面前赤足有何不对,只好说道:“我在山下时,听说在云梦乡若是夫妻二人争吵,都是丈夫打地铺的,既然少主将我娶了回来,那就睡地上吧!”
“哼!”问楚想想也是,云梦乡的男人在婚姻里的地位比猪都低,于是气呼呼的掀开了被子,躺在的一瞬间她就堕落了,蚕丝被好轻、好软、好舒服,被子闻起来还香香的,原来这就是打地铺的感觉吗?她爱打地铺!
室内灯光暗了下来,顾璲之好笑地望着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姑娘,睡熟后还迷迷糊糊地转了个身,露出了红扑扑粉嫩嫩的脸颊。
夜深,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声,随后抖动着翅膀发出哗哗的声音飞走了。
就着微弱的月光,问楚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床塌,零星的对话声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问楚眨了眨眼睛,从身下掏啊掏,扯出两团棉花塞进耳朵里,蒙上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莫好奇,莫打听,知道越多死越快,不然就像她那个便宜师父似的,说死了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