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离被那青竹子的法器所伤，尽管五极战神给他上了些药，终是治标不治本，好在又给他服下一粒老君金丹，自是渐渐开始催着修复伤口。

伤势见好，白夜离渐渐转醒，这次他能看的清楚了，不似之前那般昏昏沉沉、视线不清。他想起来，但身上各处一动便牵地剧痛难忍，他便老实躺下不再乱动，而是试着转头观察四周。

宽敞的大殿，四周是高大的立柱，撑起四方穹顶，中间聚成一个透明的圆顶，看上去像是琉璃又像是水晶，仔细看去，能看到圆顶的表面并不光滑，而是靠边缘的一周浮雕着环飞的两只凤凰，口中吐出火焰，凤尾拖的很长。光线透过那个透明的圆顶洒进来，明亮又柔和，正落在他所在的卧榻之上。他侧头看向四周，发现这殿宇虽恢弘非常，内里的陈设却十分简单，白玉铺开的地面，一尘不染。

天界。

这两个字无端出现在他脑海中。“天界”，白夜离望着那如明月般的穹顶，喃喃道：“天灵说，这里是天界。”

他终于来到了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天界，却不是以他一直以来想要的方式。

呃……，心口的位置好痛。他艰难地抬起手，按在自己心上，想要缓解这份疼痛，却发现无济于事。青竹子，那些围观自己的人类的嘴脸，谩骂的语言，醒来后有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他将这一切都忘记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无意识间，他无声地哭了起来，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只是叫眼泪的东西不停地从眼眶里溢出来，他想停也停不下来。

从这一刻，他隔绝了自己，因为这样，似乎心就不那么痛了。

有人推门进来，白夜离无动于衷，他望着穹顶的双眼变得空洞无神，唯有眼泪无声而动。

“你醒了。”五极战神回来，从袖口类取出昏睡的重明，托在掌中，等她走近，意识到小白蛇不太对劲。“夜离。”她在床边坐下，检查过白夜离的伤口情况，稍稍放下心来，对白夜离说：“这里很安全。”

这小白蛇，怎么眼睛里一直往外流水？也是一种伤么？天界众神断情绝爱，她从不滞留人界，做上神做到没有朋友，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见状，弯起食指在白夜离眼角将水珠抹掉。

抹掉，会有新的水珠溢出来。

五极战神蹙眉，这是什么伤？看起来又跟流血不一样。不如，再问问紫阳？

正想到这里，左翎从九霄殿回来了，在外请命，将天帝旨意复述了一遍。

也罢，正好让小白蛇在这里养伤，她想，而后吩咐左翎取些治眼睛的药来。左翎得令，心道眼伤耽误不得，便速去速回进得殿来：

“主神，可是你与帝江一战伤了眼睛？”

左翎一边说，一遍将药膏送到手边，眼见战神沾了些药膏欲涂在白夜离眼角，赶忙拦住，说：“主神，这小蛇妖眼上无伤，可消受不起咱这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