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知道李燕麟心里有多阴暗。
虽家中谁都不曾责怪她,到底是她闯了祸。
她不能在此刻火上浇油了。
可她如今着实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
陆长愿嘟囔了一句,“他既然不见你,你还想着他做什么。”
陆长愿实在不能理解,见月婉似有沉浸在自个儿的世界之中时,只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开始抄起了家法。
月婉又看向了窗外,是啊,子岚哥哥不肯见她,她为何还想着他呢?
兄妹二人各自发着愁。
直到有人匆匆前来叩门,“姑娘,蔺阳大长公主送了请帖来,是大姑姑亲自送来,此刻正在花厅与大夫人喝茶,大夫人让奴婢前来请姑娘。”
月婉收敛了心思,将给陆长愿磨墨的活交给玉书,便前往花厅。
还未踏进门,行在回廊上时,便听得屋中人说话。
是她熟悉的声音,该是蔺阳大长公主府女官,旁人尊称一声大姑姑,正同她伯母说起,“这不,这两日长安传了这么些闲话,长公主听了也生气,正好太子殿下昨日亲临公主府,请公主设下了赏花宴,邀请些小辈过府赏花,好叫京中人都知晓,咱们婉姑娘秉性到底如何。”
月婉脚步迟缓,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永安王府外巷西角门,僻静无人处,有一黑衣人叩开了门,奴仆本欲将人捉拿了去,却又在黑衣人亮出腰牌时,心中起了一丝惶恐。
黑衣人收了腰牌,侧身让过,露出身后人来。
来者虽面带和蔼笑容,却叫旁人心中惶恐更甚。
黑衣人开了口,十分客气,“劳你通传,我家主子欲见王爷一面。”
奴仆低垂着头,目不敢视,只匆忙去传话。
他跑得极快,似身后有活阎王在追一般似的。
王肆今日心情不大好,一是如今外头到处都是婉姑娘的流言,二是他家主子这两日愈发消沉,连他说了许多开怀话,却又被他家主子以他太过吵闹,将他赶出了门口。
整日里,一个人坐在屋中,也不知是在生旁人的气,还是在与自己生闷气。
王肆愁的不行,站在廊下,独自一人望着天唉声叹气。
满院子鸦雀无声。
却有人脚步慌乱,踩得木质回廊框框作响,“王公公,王公公!”
王肆冷了脸,压低了声音呵斥面前跑得气喘吁吁的奴仆,“你作死作到正院来,不想活趁早说。”
奴仆好容易喘匀了气,依旧两股战战,又不敢大声喧哗,“王公公,门外有人求见。”
王肆不耐烦,“不是说了,不见客。”
奴仆低低的说出了来人身份。
王肆面色变了又变。
他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务必小心伺候。”
“我随后就到。”
说完这话,王肆叩响了紧闭的房门。
李燕沉背对着他,听得他入屋,只冷冷吐出了两个字,“出去。”
王肆无奈叹口气,“一会儿要打要罚,奴才都随您,只是今日登门拜访的贵客,无论如何,您都得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