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说了,离我们挺近,好像是教育学院的学生。”
“妈呀,我前天才去那个小区做家教来着,门禁是挺松的,路人随便出入——这下有阴影了,我下周不去了,最多家教费不要。”
“她又不是本地生源,怎么会跑到居民区?不呆在学校寝室?”
“是不是跟男朋友过二人世界啊?八成是男朋友动的手,从这里查起吧。”
“键盘破案?我听教育学院的人说,她是为了考研专门租的,嫌寝室太吵,自习室占座麻烦。”
“天啊,这真是无妄之灾,考个研这么可怕?把命都送了?”
“呆在寝室怎么了啊,闹归闹,至少都是女孩子啊,再说你考研了不起了?别人不考吗,各看各的书、各刷各的题呗,难道还天天听外放音乐追剧故意膈应你?实在不行,蚊帐一拉、耳机一塞,外面再闹也吵不到啊。”
“真是瞎折腾,一动不如一静。”
“你们够了没有,怎么还怪起受害者了?这长舌妇嘴脸真是可恶,该不会她室友就是你们这种八婆吧?能理解她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了。”
“你的素质又好到哪里了,还空口鉴起八婆了?”
法科中心那边,经过初步指纹比对、日常用品如梳子上的毛囊细胞信息跟死者符合,到了晚上,冯家父母赶到,没敢让老人看脖子以上的伤口——毕竟怀胎十月、养到二十岁,冯母光凭死者手上一处陈旧伤疤就认定是自己女儿,晕倒在地。还好附院离得近,冯父强忍悲痛留下生物学样本,去了医院照顾老伴,临走时声泪俱下,要求警察为他们做主,找出杀害女儿的凶手。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深夜,尸检安排在第二天早上。解语本来想争分夺秒,但被邵晖劝住了,“你要做的是养精蓄锐,明天以最好的状态进行正式尸检,这样才能帮我们尽快破案。”
解语脑中还有冯家夫妇悲痛欲绝的画面,“我睡不着,我——”
“解语,你听着,”邵晖握住她肩膀,“我知道你的共情能力很强,但现在要做的,偏偏是要抽离,不能被感情左右——现在,把这看成是一道会花点时间去解的难题,必须足够冷静且精力充沛,好吗?明天早上,我来跟你一起解题。”
解语稍微镇定了一点,发觉自己失态,“我并不是——”
她曾经信誓旦旦说自己打好了预防针,不会像个胆小女生一样被吓到,还抗议邵晖的偏见,但她表现的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坚强。
“我知道。”邵晖没让她说下去,“别想了,现在马上,我送你回去休息——如果你睡不着,我可以留下来。”
解语看他一眼,“不用了,我可以。”
邵晖摇头,“没想到这个建议让你清醒,看来我需要检讨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你以为我会怎样,趁火打劫?”
“不是,我——”
“好了,我送你进屋,然后离开,可以吗?如果真的留下来,睡不好的可能就是我了。”
解语没有去努力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或许需要思考,却不是现在,此刻,时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