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上辈子庄民国买了社保,关了工资,是“小老板”的爸爸,工人家庭已经比不过老板家庭了,工人母亲刘三婶才不说庄民国没娶她娘家侄女是“不识抬举”了。
田婆子一心要巴上工人家庭,沾工人家庭的风光,“可不是,扣扣搜搜的,谁家还缺一颗菜的。”
“他婶子,你家那个工人媳妇好命呢,嫁到了工人家庭,自己又是当工人的,今年就该生了,肯定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工人同志是不住在村里的,公家分房子给他们住呢,两个人一个月工资好几十呢。
田婆子奉承工人母亲都奉承了小几年了,就想着请工人同志刘大壮也给她几个儿子也找个工人活计,吃公家饭,发公家粮的位置。
三月份要开始农忙了。
挖沟、犁田、蓄水,把田收拾好了,就要下种子发苗子,等秧苗出来,等四月初就插秧,家家户户出工都忙了起来,庄民国往公社里送了黄瓜和莴笋回来就要开始上工,下午放学去接玉林他们兄弟的也是他娘向婆子两个去了。
庄民国大嫂刘春枝还跑了一趟,叫两个老的回去。
刘春枝现在可是有“妇女主任”撑腰的人,见他们二房的,平常连个笑模样都没有,眼睛长头顶上,厉害得很。
他们庄家的祖宗都叫她骂过的。
庄民国没让,“家里两个孩子还等着爹娘带呢,大嫂你们四个人上工,还惦记爹娘给你干活?”
刘春枝张口就说:“我养了他们,还不该干活的?”
庄民国就数给她听:“你们家这房子是爹娘找人给盖的,从去年开始还一直上工呢,工分还是爹娘的名字,还没到让你白出钱养的时候。”
“那药钱呢!”
“爹怎么摔的?”
庄炮仗当年是给大房做事的时候摔了腿的,都分家了,按理也该大房全出药费的,最后是他们兄弟平摊的,上辈子大嫂刘春枝没少从他手里打着他爹庄炮仗药钱的名头从他手里骗钱呢。
从一开始的一块两块,到最后一回三块五块的骗。
庄民国一年到头挣下的钱,有一半都是叫药钱分了去。
“你要算清楚,就算算我给你家摊了多少钱,你把这钱给我,我就叫爹娘过去。”
庄玉林放学了,教了弟弟写作业,抱着自己的算盘在打,听他的“好爸爸”在认认真真跟“不讲理”的大伯母算账,就抱着自己的算盘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算盘往面前一捧,得意的挺着胸脯,让庄民国看算盘:“爸爸,三百块。”
庄民国刚刚跟大嫂刘春枝算了账呢,七年的药钱,他摊了多少,“是三百。”
刘春枝咬着牙走了,回去就摔摔打打的,声音大得很,骂男人骂女儿,骂庄民安就是说他没本事,还说他们庄家人都欺负她呢。
还骂大妞两个,“人家还会打算盘,你们不是儿子,没这个命,人家不肯教你们当赔钱货的打算盘呢,亏你们还有吃的惦记人家,也不看看人家稀罕不稀罕。”
她站在墙角骂,就是专门骂给两个老的听。
庄炮仗两个苦着脸,叹了声儿,“不然我们回去吧。”
庄民国端了两根黄瓜来叫他们吃,刚从菜地里摘来的,两个老的说要卖钱,不肯吃,这都送了好几回了,庄民国摘了回来,才肯吃。
“回去干嘛,她要唱戏就让她唱,唱得大声些才好。”
刘春枝每次骂,庄玉林就拆台,刘春枝骂大妞两个是赔钱货,是女儿命,庄玉林就问,“大伯娘不是女的吗?”
刘春枝骂他大伯庄民安没用,他还悄悄跟他弟说,“小蛋说大声说话的女人是“泼妇”,我大伯娘肯定不是“勤快妈妈”。”
“勤快妈妈”如今都是他们学校评选“好妈妈”最低的一个,比勤快妈妈好的漂亮妈妈,比漂亮妈妈好的才是好妈妈。
大伯娘连最低的都没选上。
刘春枝在墙角骂,他就跟他弟说悄悄话,大家都听得到,叫人哭笑不得。
庄玉林上辈子就跟大房水火不容,见面拌嘴没停歇过,他说话气人,尤其是当“小老板”了,有钱了,戴着最时髦的手表,拿着大哥大,踩着白球鞋,见了人翻个白眼就把刘春枝几个气得不行。
还说他,“目中无人!”
庄玉林下回还目中无人。
庄玉林一打岔,刘春枝也骂不出了,见他们二房就跟见了仇人一样。
刚到四月份农忙,地里的秧苗好了,整个村里马上就要进入到农忙了,六生产队太明村陈家传来了庄民国丈母娘陈婆子的“好消息”指示传达。
伴随着农忙口号的响起,庄民国的“马前卒”小舅子两个正式走马上任,被正式任命为红枣大队栗子村的“妇女干部”。
消息传来的时候,陈银宝两口子已经在栗子村妇女干部的位置上坐下了,陈婆子叫他们都过去呢。
叫他们去干嘛呢?“开会。”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0点要上夹子了,后排眼熟我,我挑了个修罗场呜呜呜
先哭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