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即使知道这餐桌上大多数人都在偷偷打量自己,也未刻意想表现得更好。
柳画柔第一次见左曦云为谢挽月夹菜时,心里非常惊讶。
她原是想把左曦云培养成一名真正的淑女,没想到女儿却长成了个喜欢舞刀弄剑的样子。
这当然也跟柳画柔没有再生其他子嗣有关,作为青阳候世子,不会点武功将来怎么镇得住左家军。
如今,谢挽月的到来倒是弥补了柳画柔心中的那份缺憾。
所以柳画柔见左曦云用餐时对谢挽月颇为照顾,心里对这两个孩子能和睦相处感到非常满意。
左蕴晴看到左曦云对谢挽月好,作为亲妹妹都没见左曦云对她这么好过,心里非常吃味。
这谢挽月一来到这个家,就像是把她的一切抢走了一样。
她原本以为左曦云只是生性冷淡,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原来左曦云冷不冷淡是分对象的。
左蕴晴越想越生气,扁着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发出一连串不雅的声响。
左君书听到后眉头皱起,一脸不悦地看过去。
柳画柔也察觉到了,内院之事都是她这个当家主母管的。
“三丫头,不得无礼。”说完柳画柔看向李凌薇,“李氏……”
柳画柔不禁心想还好是家宴,不然得在外人面前闹出笑话。
她心说妾室与庶出子女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竟然不分场合闹情绪。
李凌薇身子一颤,立即应声道:“是,夫人,我以后一定注意。”
她是个身份低微的妾室,也不受宠,自然在当家主母面前抬不起头来,只得乖乖受训。
左蕴晴一脸委屈地泣声道:“可是母亲把我的新衣给了谢挽月,我生辰时就没有新衣穿了。”说完她看到谢挽月身上的衣服,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晴儿,你快别说了。”李凌薇吓得都想用手捂住她的嘴了。
李凌薇的儿子左烨见自己的亲妹子当众受委屈,也不太高兴地看向罪魁祸首谢挽月。
柳画柔愣了下,没想到左蕴晴都十岁了还这么不懂事,便说道:“你表妹初来乍到,先给她换洗罢了。再说你的生辰还有七日,我已经吩咐裁缝赶制了,不会耽搁的。”
左蕴晴:“……”您可真偏心。
她这套新衣是半月前就开始准备的,这七天的功夫赶制出来的肯定是没法比的。
再说了,谢挽月一路来肯定带着行李的啊,本就有换洗衣物,为什么非要霸占她的新衣。
不过她不敢也再说什么了,生怕父亲会发火。
左曦云见谢挽月呆坐在那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夹了块肉放到她碗里,安慰道:“表妹,你别理她,尝尝这个菜好不好吃。”
“知道啦。”,谢挽月乖巧地应了声
谢挽月心里则暗笑左蕴晴没脑子,这种事怎么可以在左君淮一家子都在的情况下说出来。像是主母亏待了她似的,只会让柳画柔对她的印象更差。
接风宴结束后,柳画柔让左曦云送谢挽月回去。
左曦云自然不会推脱,高高兴兴地陪着新来的小表妹回堇色了。
她们回到了堇色小院,谢挽月在门口灯笼下停下了。
左曦云也跟着顿住脚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谢挽月转身仰起小脑袋,冲左曦云甜甜一笑说道:“世子,谢谢你送我回来。”
左曦云一听这是让自己回去的意思,便笑着问道:“表妹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谢挽月指着外面深浓的夜色说:“世子,天色太晚啦,你明天再来找我玩吧。”
左曦云点头道:“好是好,可我明天要去太学上课。”
谢挽月愣了下,说道:“世子可真是大忙人,昨日才去军营操练,明日又要去太学上课。”
左曦云回道:“昨日太傅们休沐,我便去城外的军营练习骑射了。”
虽说皇城也有校场,不过那些教皇家子弟的教习哪里能跟她们左家军军营的将军相比。
而且这是左君书定下的规矩,不上课时左曦云就要去习武。
谢挽月听后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天真地问道:“那太学里是不是很多人呀?”
左曦云想了想,反问道:“表妹是不是也想去太学上课?”
“那我可以去吗?”谢挽月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左曦云。
左曦云沉吟片刻,回道:“按规矩是不能够的,不过我可以去问下父亲。”
谢挽月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鞋尖说道:“不能去也没事的,我在家里玩儿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