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通不过吧,我听说…对,port mafia现在不收未成年了。”
这是谎言。
“如果我认识mafia高层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简单入职。虽然还是未成年,但是我有自信能做得不错。”
五大干部之一·可以随便在手下塞人·中原中也:“…别了吧,而且不管port mafia内部如何定义自己,外界又是怎么样去判断的,那依旧是mafia。走私,暴力事件,恶质的工作太多,即使在底层也会接触到一星半点。”
“是么。”将嘴里的薯条吞进肚子里,雪枝用舌尖舔了舔沾着盐粒的手指尖。
“但是我觉得做警察也好,mafia也好,都是一样的工作。”
“好人和坏人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不管哪边都是一种生存的方式。非要说的话,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暧昧的灰色吧?不同的生存方式交织在一起,所以才是人,才是社会。”
“我居然开始理解你哥了,话说我干嘛和一个听起来就很恶劣的家伙共情?”中原中也用炸鸡块塞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你啊,像这样的话不要随便对人说。”
尤其不要对沉沦在黑暗中的人说。
没人能拒绝一个会将自己和众生一视同仁,平等地去爱的人。
罪恶会被包容,丑陋会被接纳,所有卑劣的情感都会被视作寻常之物。当人拥有了这样的理想乡,被这样‘爱’着,贪欲只会越来越多。
“这世界上绝对不缺那种想要被认同的野犬,那些家伙不会被饲主训化成家犬,只会把你吞吃下去的。”
叼着鸡块,津岛雪枝发出“唔唔”的声音作为回应。
不说就不说吧,气氛好像有些沉重,那我来讲一讲夏目君的事,缓解一下气氛好了。
这样想着,津岛雪枝用轻松的语调说起了那座有些许破败的神社,也说起那个闯进鸟居的少年。
“对了,狐狸老师这个称呼,还是和夏目君借来的。”
“…这样啊。”
“夏目君家里的猫叫猫咪老师,不过和狐狸老师不一样,他是一只有些奇妙的肥猫。抱起来时的触感像一只软叽叽的年糕,手感超棒!可惜和夏目君不是很熟,不然我绝对要像这样紧紧地把猫咪老师抱在怀里。”
说着,津岛雪枝还收紧双臂,做出一个把什么东西箍在怀里的动作。
“怎么了,中也?”
正眯着眼睛吃东西的中原中也一顿。
“我在想你说的那个‘夏目君’为什么给猫起这种名字。”
“总感觉你有点不开心…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还能是因为什么。”
丢开手里的纸团,中原中也低头收拾起一片狼藉的战场,“好了,把垃圾收一收,你也回去休息吧。”
“诶?但是我还没有聊够…”
“很晚了,洗漱一下就睡吧。”
好嘛,被赶出来了。
站在中原中也的房门外,雪枝气鼓鼓地用鞋尖顶了一下门板。而在一门之隔的地方,赭发男人抹了一下脸脸,有些不爽。
回到隔壁间,津岛雪枝先去冲了澡,然后坐在床上一边吹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和大狐狸聊天。不过说是聊天,其实也只是雪枝零零碎碎地嘀咕一两句,而大狐狸安静地听着,间或回应一两声而已。
“中也是好人对吧?”
“唔。”
关掉电吹风,雪枝用手指充当梳子,理了理自己的发丝。
她其实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发色,因为这个颜色实在黯淡。它看起来几乎没有生机,像个迟暮的老人。
我的发色和中也的天差地别,一点都不艳丽。我们过去的人生也相差了很多,几乎是一南一北,本来不应该有多少交集。
只是恰好在那天晚上,某个醉汉穿过网络的洪流,将一封好友申请丢进她的信箱里而已。
“中也就像是阿尔伯特一样,老师。…但是我不会因为中也而悲愤地死去,从这一点来看,我和吉赛尔并不同。”
少女吉赛尔不识爱人身份,最终悲愤地离开人世。无比痛悔的阿尔伯特只能在吉赛尔的墓前倾诉衷肠,痛哭流涕。
我是不会拥有这样的人生的,对吧。吉赛尔的阿尔伯特,我的…中原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