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芷则是颇不好意思躺在大床上。

“那个，今晚谢谢你了。”言芷手指不安地玩弄着身上的被子，声音细小的说道。

“别多想，我只是看在六个孩子的面子上才去做的。”季廷烨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言芷还是低着头，“我知道。”

“所以不用谢我。”季廷烨清冷开口，“睡吧。”

说完便别过头。

言芷从未跟男人共处一室，虽然季廷烨这种生活在金字塔顶端得人绝对看不上自己。

却也实在尴尬得很。

言芷坐在那玩着手指，时不时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房间内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听见。

“季先生。”

稍倾，言芷想到了那个被打碎的瓷碗忽然唤道。

季廷烨回头，“嗯？”

“那个……你那个瓷碗很贵吗？”

在问这句话的时候，言芷低着头，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她有多紧张。

应该……很贵吧？

“那个……”

看着眼前这女人的紧张，季廷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心情，打算逗一逗她。

“怎么？你打算赔？”

季廷烨唇角勾起一抹略带玩味的弧度，声音异常的磁性而低醇。

言芷想了想，睁着大大的清澈美眸，疑惑而天真的问道：“多少钱？”

“六千万！不讲价！”季廷烨唇角的弧度更深了，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霸道。

“啊？”言芷吓得坐起来来，“六……六千万？就一个碗？”

言芷在心里数着，个、十、百、千、万……五个零、六个零……

言芷觉得零太多了，她都数不过来了。

这下惨了，估计把她卖了都赔不起季廷烨。

她再一次后悔自己嘴贱的问出来的话。

偏头瞄了一眼旁边的季廷烨，他微眯着冷冽的眼，显得眼角过分的细长，长长的睫毛如墨勾勒。

言芷吞了吞口水，“那个……可以分期吗？”

季廷烨感性的唇角微微勾起，意味深明的笑笑，“多久？”

言芷躺回去，板着手指头算起来，一年十二个月，她现在一个月工资六千五，一年不吃不喝也才能攒……

啊！好难的数学题。

她只是一个陪小孩玩乐的幼儿园老师！

一想到自己这辈子都要还债，言芷丧气地垂下头。

“你想好再告诉我。”

男人那自带低音炮好听的声音又在耳边低低沉沉的地响起。

言芷微微一蹙眉，继续想着这个令人头疼的数学题。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一个零。

两个零。

三个零。

……

一堆零。

零太多，言芷只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沉重，眼前虚影幢幢。

最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