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澜还不待解释,采芙急忙道,“采蘅不是的,是我迷路了,大姑娘带我回来的。”
“那就好。”采蘅应了声,缓步退了出去。
“大姑娘,她好奇怪啊。”采芙在一旁跟沈云澜咬耳朵,“奴婢见了她总觉得有些害怕。”
“不怕。改日寻个错处,把采蘅赶出去。”沈云澜安抚道,“去看看有什么果子,你喜欢吃什么自个儿去拿。”
采芙欢天喜地,临出门之前又把荷包里的碎银子掏了出来,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那正好,咱们还没付钱呢。大姑娘,若是都照这么下去,奴婢恨不能多被带到天香楼几回。”
小丫鬟比她都贪心,沈云澜摆手,“罢了。我可受不了这刺激,若是老夫人发现,咱们这瓜果也吃到头了。”
马玉姣正愁没地方折腾她,一旦发现她私自外出,还不在老夫人面前闹个天翻。
如今报仇重要,恢复异能同样重要,不宜翻脸。
采芙笑着跑开了,沈云澜则坐在廊下,重新把小变态的所作所为梳理了一遍。
咂摸到最后,她竟然从中品出一丝示好的错觉。
这又是试探,又是想法见自己,还有这么些瓜果,若是打算结仇,不必这么麻烦。
可除了那些没得到答案的问题,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值得那小变态如此惦记?
沈云澜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到那小变态的一见如故,不由无语。
好山好水,居然能养出这么扭曲的性格,不知是那家的孩子,当他爹娘真够不容易的。
沈云澜兀自惋惜着,彼时的天香楼里,丁卯却咬牙跪在萧昱珩的前面。
萧昱珩拿着一根牛筋揉成的细鞭,沉着脸动手。
细鞭抽不破皮肉,然而却能伤及肌理,远比见血的棍棒杀伤力更大。
丁卯背上是纵横交错的伤痕,他汗若出浆,咬牙一声不吭。
“你可知错?”萧昱珩恨声道,“你敢坏我的好事!”
“属下知错,可是无悔!”丁卯从嗓子中挤出一句,一个七尺男儿,此刻脸上水渍纵横,竟分不出是泪还是汗,“主子,您得爱惜自个儿的身体。”
“你住嘴!”萧昱珩发了狠,又抽了十来鞭才丢开手,“我要做什么,你们谁都拦不住。你记住,若再敢坏我的好事,就自个儿跪到死!记住了没有?”
丁卯咬牙应了。
萧昱珩发了火,目的未能达成,超出意料的事情让他愈发烦躁。
他阴沉沉的扫过丁卯,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一根手指头算什么,沈云澜亲手砍掉,其后却又发现婢女无事,此乃一场误会。以她对年幼之人心软的特点,必定会对自己抱憾。那么其后的事情,不过是水到渠成。
只可惜,再好的计划也被丁卯这个蠢货打断了。日后若再想取信于沈云澜,难上加难!
“蠢货!”萧昱珩骂了句,又叫人把刚刚露了一面的人叫过来,“这人爷有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