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总领婆子上前恭敬地说:“不知道陈公公您要怎么查呀,我这绣娘们手上可还有好多金贵主子的活儿呢……”
陈公公摆了摆手,“不需你们太多功夫,只每个人随便绣点花样给本总管看看针脚和绣法,剩下的本总管自有判断!”
随后,总领婆子将所有绣娘带过去给陈公公看了个遍后就带着她们去里间绣花样了。
蝶儿和王初喜自觉地被忽略了。
还不等王初喜在暗处笑完,陈公公眼睛一转,指着她们俩对总领婆子说:“她们两个怎么不去?”
总领婆子回道:“回陈公公,她们两个不是绣娘,只是在绣坊那个里打下手的,而且那个戴着头巾的我也没见过……”
陈公公端详着王初喜,笑说:“你自然不认得,这是陛下亲罚的罪人,就让她留在你这里做最重最糙的活儿就好了。”
总领婆子应声,一刻钟后,绣娘们纷纷拿出自己的绣品回来了,而王初喜则拿了个笤帚在扫院子。
陈公公把绣品都收到一起,对着自己手上的绣品挨个儿对比,半晌后咋舌摇头。
“不对不对,都不是,你们的绣工跟绣这手绢的人比差远了。”
这还真是实话,且不说用的针线丝料如何,单王初喜这双面绣的绣法,在场的人除了她就没有一个会的。
一贯在绣坊里被称作绣的最好的绣娘叫倩儿的不愿意了,大着胆子走到人群前。
“陈公公,我等怎么说也是先帝在世时就在宫里做绣娘的了,我当时为先帝祝寿绣的绣品可是得到过先帝亲口称赞了,陈公公您不知从哪里得了块手绢,竟然还说我们的绣工都比不上,我还真不信。”
陈公公倒没有恼,把手绢拿给她说道:“你自己看吧,这种绣工,你们绣坊内可有人能比得上?”
倩儿眼高手低,才扫了一眼便说:“我就能绣成这样。”
说罢,她带着众人去了内堂,当即坐下开始绣,把王初喜的手绢放在腿上比照。
起初的时候还挺顺手,不过是搭线和配色不常见而已,可绣到后面,她下不去手了,因为完全摸索不出双面绣的穿针引线之法,面上渐渐有些挂不住。
倩儿将手绢往案上一扔,仰着头说:“陈公公,这绣品绣的不对,绣工手法也乱七八糟的,我是肯定绣不出来的,这种烂东西,就是我们这里扫地的都能绣出来。”
外面正在扫地并竖着耳朵偷听的王初喜立刻觉得心有不详的预感。
果然,听了倩儿的话,陈公公对着外面喊:“扫地的那个,别扫了,进来!”
王初喜登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进门。
甫一进门,王初喜就说下了,“陈公公,我不懂绣工。”
陈公公只说让她随便绣绣就行,不需要多么精美,实际上也就是为了借着她打打倩儿嚣张的脸面罢了。
这样一来,王初喜想推脱也推脱不了了,赶鸭子上架一样的拿起针线。
绣什么呢?
王初喜眼前一亮。
不过片刻,她将绣品递给了陈公公,说道:“公公请自行查验吧,我外面地还没有扫完,先走了。”
她走后,绣娘们立刻全都围了上来看她的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