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晃神,他又说:“把手放在这个脉枕上,我帮你切个脉。”
我颤颤巍巍把手放在诊脉上,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那个伍医师有一双特别锐利的眼睛,他一边切脉一边偶尔抬眼看我,每次看我,我都心惊肉跳。
“你很紧张?”他忽然问。
“你连紧张都切的出来?”
他笑了:“当然,人紧张的时候,脉搏跳的又快又乱,别担心,你的情况应该没有那么严重。”
顾言之站在我的身边,我非常有压力。
这个伍医师一看就非常厉害,不是等闲之辈,我觉得他都能诊出我身上有几个痦子。
诊脉的时间特别漫长,房间里特别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终于终于,伍医师的手指从我的手腕上拿走了,我松了一口气。
他微笑着跟我点点头:“顾太太请到外面休息室休息一会。”
“怎样?”我手心都出汗了。
他还是微笑:“我跟顾先生谈一下,您先去休息。”
顾言之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走到门口:“你在外面等我。”
然后,他几乎是把我给推出去的。
门立刻就合上了,掩住了顾言之看不出情绪的脸。
我在休息室里等顾言之出来,焦躁难安,忍不住给小泗发了微信:“我觉得,顾言之应该是知道了。”
她飞快地回我:“镇定,稳住。”
我从小到大没撒过什么谎,特别是这种弥天大谎。
我在想如果顾言之真的知道了后果是什么,他应该很生气,大发雷霆,然后光速跟我离婚。
我捂住脸欲哭无泪,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忽然,顾言之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可以走了。”
我猛的抬头,他站在我的面前,我有点语无伦次的:“怎样,伍医师说什么了?”
“有救。”他就给了我两个字,就转身往休息室的门外走去。
我跌跌撞撞地跟着他,我实在是没办法从他脸上的表情上分辨出,他到底是知道实情了还是不知道。
我口干舌燥地追上他,这时护士把一大袋中药包递给了顾言之:“顾先生,里面有熬药的方法,另外赠送了一只砂锅,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谢谢。”顾言之接过了中药对我说:“我先送你回去,让花姐给你熬夜,一天一副。”
“哦。”我寻思,既然医生给我开药,应该没有诊出我没病,我的心稍微定了些。
我上了车,悄悄揣摩他的神色,但顾言之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我很难从他的脸上琢磨出他在想什么。
我只能试探地问:“伍医师有没有说,我的病情是不是西医说的那么严重?”
“有救。”他还是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