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在枕头上面震,震得我心烦意乱,也没看就接通了放在耳边:“谁?”
“乖女。”居然是我妈:“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语气松下来了:“妈,你还在尼泊尔呢?”
“回来了,天神给了我一件好东西,你晚上回家来,对了,把言之也叫上。”
“什么好东西?”
“你别管了,晚上早点回来。”
挂了我妈的电话,我更不想活了。
我妈巴巴地跑去尼泊尔找什么天神,她最怕坐飞机的,每次坐飞机都像死过一回。
有时候,我觉得我真不孝。
我下午收拾收拾就回了家,不过我没打算跟顾言之一起回去,但没曾想我却在我家的大门口遇到了顾言之。
我说:“我妈给你打电话的?”
“嗯。”他关上车门:“药喝了吗?”
“喝了。”我说,其实我是把药给倒进了厕所的马桶里。
我和他一起走进我家,小泗也在,令我吃惊的是,溫采音也在。
我蹙了蹙眉头,她来做什么?
我妈看到我拉我过去坐,她的手好凉,又枯又瘦。
“乖女。”我妈的手在微微发抖,她还是不敢看我的眼睛,我也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泗,她把脑袋垂的更低。
“筱棠啊。”二婶接过话茬:“我们去求了天神,天神送给我们一个宝贝。”
“对对对。”我妈神秘兮兮地从一只盒子里拿出一个小陶罐一样的东西放在我的手心:“乖女,把这个放在枕头边,每天起床后和临睡前都默念咒语十遍,天神说你身上的晦邪就会走掉。”
“咒语?”
“嗯,在陶罐的底部,你回去背熟了每天默念二十遍。”
我妈从来不信鬼神的,现在被我弄的神神叨叨的。
那小陶罐还有点热热的,陶罐体上有小孔,里面还有蓝色的微光透出来,不知道是什么。
我有点难过,鼻子堵堵的,这么多天我都没哭过,看到我妈这样子,我的眼泪一下子没忍住,就仿佛洪水泄洪,一发不可收拾。
然后,我跟我妈哭成一团,二婶也在一边陪着掉眼泪。
虽然我们哭的内容不一样,我是愧疚加心虚,我妈她们是真伤心。
我这是做的什么孽,真想立刻跟我妈说我没病,我是骗你们的。
我一抬头,看到了溫采音坐在一边看着我们哭,她的眼神冷静而又淡漠。
看到溫采音,我想和盘托出的念头一扫而空。
哭够了,我妈说要单独跟顾言之聊聊,我和小泗就回我房间说悄悄话。
我们很郁闷的坐在我的床上,那只精致的小陶罐就放在我的床铺中间,我们托着腮看着它。
“刚才我听说你爸找了专家,还是想给你做手术,这几天就安排你入院做术前检查,筱棠,怎么办?感觉瞒不下去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拿起小陶罐,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说,我们这个破办法一开始是不是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