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
门推开了,顾言之站在门口。
他的脸色很平静,从溫采音误诊到现在,他一直很平静。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他早就知道溫采音是骗他的了。
我觉得,他也知道我也是骗他的。
他跟蒋子卿点点头便走进来在我的床前站住,目光停留在蒋子卿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上。
他说:“这段时间劳烦蒋医生照顾,明天等筱棠的检查结果出来,希望不用再麻烦蒋医生。”
蒋子卿又轻轻按了按我的肩膀:“我先走了,等会再来看你。”
他从顾言之身边走过去,轻轻关上门。
我听到他在门口跟小泗说话:“你跟我去换药室,我看看你的脚趾头。”
“没关系,小事一桩。”
“你的指甲开裂了,不及时治疗,以后的形状会长的很难看,做不了美甲。”
“卧槽,你别危言耸听。”
小泗跟蒋子卿走了,顾言之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我的床边。
他是看着我的,他的眼神让我有点慌张。
我说:“怎么了?”
“没什么。”他摇摇头,但仍然看着我。
“没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就不能这样看着你了吗?”
跟顾言之玩文字游戏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心虚处在下风。
他要看就看吧,我闭上眼睛装虚弱。
反正明天才出结果,今晚还可以装一装。
我在想象当明天结果出来东窗事发之后,顾言之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淡定。
他给溫采音机会圆谎,但一定不会给我机会。
他对我和溫采音,一向都是这么不公平。
我闭着眼睛好一会都快睡着了,他忽然说:“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我没睁眼,他又继续说:“言棠的股份,我打算把我的那份拿出百分之二十给采音。”
我立刻睁开眼睛,他还在平静地注视着我。
他能控制他的眼神,让他的眼波都不流动。
真乃奇人也。
我先是愣了一下,不是百分之五十吗?怎么变成了百分之二十?
“温氏现在的状况你也知道,对于采音来说,百分之二十等于是给她一个保障。”
“你对她没有责任。”我咬了咬唇:“再说言棠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也帮不了温氏。”
“我帮不了温氏,但我能帮她。”
我心里堵堵的,本来言棠是我和顾言之俩人的,现在多了一个溫采音,这算什么?
一句我不同意我都要说出口了,顾言之又说:“其实,我没必要跟你说的是不是?我让出的是我的那部分,而且只是百分之二十。”
他的意思是,他已经做出让步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忽然体贴地帮我掩了掩被子:“早点睡吧,明天等结果出来,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