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婼零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她起床洗了个澡，昨晚回来连妆都没卸，下巴的地方就冒了两颗痘。

昨天穿回来的衣服不知去了哪里，无奈只能从衣柜里找了件白色衬衫，浅色牛仔裤换上。

蒋清一大清早就给她发来慰问信息，她回复还活着。

刚要出门，又收到了程铭的信息，她看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随后便把信息复制发给蒋清。

“大美女，招惹桃花咯。”她幸灾乐祸的调侃道。

对方倒是大大方方的回答：“小把戏。”

“程铭想要约你吃饭，你同意不啊？”她决定充当一回月老。

蒋清回道：“那得看他得能耐了。”

沈婼零不再跟她贫嘴，而是给程毅东打了电话，约了地方见面。

她早早到了早点铺，吃着包子喝着豆浆，“在这里！”

清晨的早点铺坐满了人，她坐在人群中，扎着马尾辫，举起纤细的胳臂朝他挥了挥，明明就只是对他微微一笑，却还是让他晃了心神。

“吃吗？”她指了指面前的包子，“这是菜包，给你点了碗豆浆。”

“好。”他低头默默的喝了口豆浆，继而问她：“你电话里说的小妹是你后妈带过来的那个小女儿吗？”

沈婼零吃完最后一口包子，拿了张纸巾擦擦嘴巴，点头道：“对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大概就是她在深圳和一帮小混混在一起，刘胜美的意思，是想让我劝她回来。”

程毅东想了想说：“那你要来地址了吗？”

“有的。晚点时候我发给你手机。”

“好。”他道。

沈婼零想了想，问他，“会不会太麻烦了？”毕竟他也要上班的。

“没关系，最近不忙。”托江逸辰的福，他才得以休假。

“其实也不需要你帮我把她带回来，就帮我查一查那帮小混混的信息，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他问。

沈婼零眨巴眨巴眼睛，说：“就，可以报警啊，说他们诱拐刚成年少女总行了吧。”

“我记得，她女儿满二十了吧？”程毅东说，“已经有能力承担自己的选择了。”

她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是这样，可是，毕竟太年轻了，现在这个阶段走错路，很难再有一个好的未来了。”

程毅东吃了口包子，咀嚼了几下，吞下去，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没找江逸辰。”

“我不想麻烦他。”

“你们吵架了？”他问。

沈婼零扯了扯嘴角，支起手肘撑着下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大概是别扭吧。”

程毅东轻声的笑了笑，似是无意的问：“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他回忆起她对自己说的话，“说什么，你和江逸辰大概就是命中注定要互相折磨的，这辈子大约也换不了了，所以，对不起程大哥，你能只当我的程大哥吗？”

“……”被当面调侃，还是让她有些尴尬。

“逗你玩儿呢，你瞧，脸还红了。”他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