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确实承认。”
他笑。
“你有勇气。”
“可惜,做事不顾前因后果。”
江唯一:“……”
“要是伤害到自己,怎——”
时闻的话突然一顿。
江唯一接上。
“怎么办?你会心——”
“疼!”
蒋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疼!疼死我了!”
……
不止头疼,还被这两个人腻歪歪又无聊的谈话,气到他心疼。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讲?
非得你一句,我一句。
一人半句。
虐狗很好玩吗?
两人的视线同时看过来。
蒋方轻吐口气,手用劲推开他们。
恢复自由姿态。
“现在排爆队的同事应该在准备了,可惜我对讲机,落在上面楼了。”
当时情况紧急,行动的速度很快。
确实没有机会,去看无意中掉落在原地的对讲机。
“离六十六层还有距离吧?”
蒋方自顾自问完,抬头往绕到不行的楼梯上方看了一眼。
他感叹:“真高啊。”
“……”
“我现在失血过多,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处地方休息,不能再移动。”
蒋方说着,别有深意盯住时闻:“我看这里就挺合适,我自个呆着吧。”
江唯一:“……”
蒋方:“你们上六十六层,去拿对讲机,跟外面的人取得联系。”
“快去,”见两人不动,蒋方摆摆手,“别被贺礼泽捡到了。”
个高的白净男孩走向下层楼梯,找了一处看上去较为偏僻的水泥房间。
江唯一想再喊他,被时闻扯住手。
“别去。”
“上层或者下层,或是其他楼层。”
“都不一定有他现在安全。”
“整栋楼里,都是危险。”
他说:“我们自身难保。”
……
时闻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说——
有更严重的任务,比照顾蒋方重要。
江唯一的喉咙上下滑动:“去拿对讲机吗?”
“嗯,”时闻微点点下颚,“你去拿。”
江唯一:“那你呢?”
时闻:“我找贺礼泽,还有其他人。”
他把手上的枪支交到她的手上。
“记住,遇到危险时,直接射击膝盖,使他们不能行动就好。”
江唯一抬眼。
“怎么好像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再说枪。
至于留给她吗?
“我不要,还是你自己拿着好——”
“拿着。”
时闻命令式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没了枪,还能自保。”
哦…
但她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是么?
……
“直接扣动扳机就行,你的枪口,不要对准心脏。”
与先前最危险关头对峙截然不同的话,露水一样清澈滴在她心里。
江唯一想起时闻那句开玩笑似的——
为了分散粗壮绑匪的注意力,而漫不经心轻佻说出来的话。
“要对准,人的心脏啊。”
“我…”她的话顿了顿,“我的劲头不一定准,也有可能射偏,要是膝盖,我没打中怎么办?”
“那也起到恐吓作用,接下来,你只管逃就好。”
时闻的语调平淡无奇,尾音落下,已经是准备上楼的趋势。
江唯一迫不及待,直接喊住了他。
“为什么不能一起行动?”
站在上几层楼梯台面的男人,没什么表情的回答。
“你会让我分心。”
“…哦,就是在意是吗?”
“是,”他的话音遥遥传来,“你到底要让我说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