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漏穿上一身祭祀服,脸上戴着龙面具,“等下我需要做什么?”
湖蓝女子露出某个角度最好看的笑颜:“等你上台前告诉你。”
白漏上台前仔细听着她说话,怕自己出乱子,又自己再理了下这个故事加深印象。
天地大旱,妖魔祸行,上天不理人间疾苦,这时一条蛟在百里赤地的河床里升龙了,它踏五彩祥云,为百姓驱走鬼邪,腾云驾雾,降下大雨。
因为紧张,白漏手上锥子吧嗒掉在了地上,他搂着自己身上七层八层的衣脚走一下绊一下。
老妇人帮他找方向:“唉呀,这儿呢,这边。”
龙王手持锥子,这样看还真有一点那味儿了,玉树临风,人模人样,洛姜坐下面寥寥几人中。故事怎么样没多少人会听,毕竟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总得强留下来捧场,但今日不同,白漏揭下龙王面具,
“哇啊啊……今年的是谁扮的?这公子好生清朗俊秀啊……”
“我感觉他就是我想象中的龙王了,我下一年绝对不要被抽中了。”
白漏在乐鼓声里当然听不到。
他衣摆绊了下差点摔滚,松口气。
主持:“好,下一环节,鞭妖!”
白漏惊悚地干在那里。
洛姜不知情况,但也知道如果白漏知情里面有鞭妖这一环节,是无论无何也不会磕磕绊绊的做完这些祭祀礼节。所以湖蓝女子是故意没说完。
主持给了他一根鞭子,只有手指粗,他看在眼里却是手腕粗的。
下面人沸腾了起来,一方面是因为龙王确实帅,二方面是情节很适合耍帅,勾得人心痒痒,忍不住喊出来。
“打啊!打他!”
“打!使劲打!”
白漏接了过去。
主持以为他抖是因为紧张:“也不是真打,你就往那空地上抽做做样子。”
白漏点头:“嗯。”
他挥出一鞭,有些虚飘飘的,他挥出第二鞭,劲力浑厚……破空声把人们心中积愤一并抽空,地上那人叫得越惨心中越是泄恨痛快,似乎连着自己也被洗涤般更加圣洁。
“我不跟你吵,这孩子到时得跟我。”
“就是不给你怎样?”
“啊……疯子……疯子!”母亲来抢夺儿子,那个两只龙角的父亲把她头摔在地下,随手抄起了一根鞭子抽过去,“妖。”
再没有一个字赘述。把妖打得体无完肤。他们说,柔蓝骨人是妖孽。
白漏眼中血丝,把地面打得砖碎瓦裂,妖邪早就被他吓得跑了,主持跑了,喝彩人跑了。白漏捏着的鞭把上全是血浆,洇红了下面一段绳鞭。
白漏的真实内心是什么?大概就是黑暗曾留给的最深印象,让他也变成了那模样。
他累了。
白漏:“洛郎,我想回客栈。”
洛姜:“好。”
白漏眼睛里还是迷糊迷糊的,睡眼惺忪,他昨晚洗过了,衣服半垮,地上有碎酒罐。
白漏:“罐子从哪里来?窗外?”
洛姜平静无语调说:“嗯,他们说你掉了锥子不是好兆头,还乱了庙会会招来龙王怪罪,不欢迎你,要你滚。又说你我昨日庙会上举动像是男女间才做之事,有违常理。我看你一直睡不实就把他们吓走了,会不会太阵仗了?”
洛姜的阵仗,无非就是用法力或炁场把他们震慑走了。
白漏:“不会,使劲吓,吓死他们。我老子怪不怪罪我还不知道?有违常理,不就是差个公认吗?莫太在意,他们说不完的。”
嘴上归嘴上轻松,他感浑身酸痛,应该是昨天把韧带和肌肉组织伤了,他嚯哧下胳膊,“真爽。”
洛姜一笑,拍他肩上,而后正色道:“昨天有人踢门。”
白漏的脑洞:“白无常踢门?”
洛姜:“嗯。”
原来这里有些活动是来源生活。
白漏:“那你没好奇去看?”
洛姜苦笑。
白漏自知:“我明白,我知道了,我思过。”
他们先把桃木棺查完。
女子打开门。
白漏正找好借口:“姑娘,上次我们好像落下……”
女子:“公子,求你帮下我妹妹。”
白漏一惊,快步进到屋内,小珠儿已经躺在床上,但从面色看很正常,仅像是睡着了。
白漏:“完了。”
麻烦了。
“门外那些符咒是不是扯了?”
女子摇头:“东家的东西我不会乱动,但公子所说的符咒我们从来时便没有看到。”
白漏与洛姜对视一眼,出了院子。
院子大门一道很显眼的黄符在那里,周围由红线包裹三圈,上有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