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两只钩子是穿在人脊骨的,让人连想挣脱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嘴哼哼解痛。
把这人挂上去,大老板仅是这么想的。
“这狗屎的运气。”白漏心里骂了一声,然后挨个儿骂了遍,最主要是骂傻逼。
痛是个怎么的痛法呢?大概就像上吊借自己重力挂在刑架上,由钩尖,中间还打个弯道钉进脊背。血从铁钩里淋漓下来,非常粘腻的感觉。还夹杂着汗,汗那个盐疼嘴上伤口,白漏把它吹开。
绿篱已经跪在他架子旁边神志恍惚,她半个头皮其实看着比他还悚怖,白漏找她说说话:“麻了,不痛,真的。”
“我是仙,这出血量又死不了。”
绿篱:“你的肺脏全穿透了,不救治也会慢慢溃烂。他们也不能来救你。”
否则会全军覆没。无一人能敌他,哪怕都在也不行。
就在刚刚,洛姜开了十二只铃铛,都不需要积累十二道。这个小洛,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了些。一下子从十几岁涨到他如今的修为。不是仙人,也为宗师。十九岁宗师,白漏预备教他藏几年,免得拉仇恨。
白漏:“……莫莫?”
绿篱转后,也诧异地看着她,“莫哀?”
袁莫哀:“你们在聊什么?”
绿篱:“我是你姐姐,你还记得?”
袁莫哀:“你是我姐,他是白漏,今日来闹那几人我都记得。”
绿篱看着她,一时看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干脆:“莫哀,你脑子出问题了?为什么说出来话这么冰冷,还是没有人的感情了?”
袁莫哀:“我都有啊。”
“只是比以前更忠诚。”
白漏:“篱仙,别再和她说了。”
“狗比人忠诚,你主人应该找只狗。”
袁莫哀给了他一个腿下拉,“我是来看看你这肉串,别死了。”
白漏脸皮都要痛掉了。
“托你主人福了……记得还要劳心多投喂我,现在虚弱得很,每日还是要擦洗的,不然还会生苍蝇。”
寸头的袁莫哀回望一眼,继甩着弹弓离开,“主人没有说怎么处理你,自生自灭吧。”
白漏眼前发黑,他闭眼缓了下找回意识,“……有水吗?”
“有。”绿篱还在想莫哀,听言收回神喂他喝,水顺着咽喉打湿了下面一片嫣红的白里衣,其他黑色看不清血。
白漏:“我睡会儿。”
“要是一下睡得太久叫我一声。”
绿篱:“好。”
白漏:“要不你跟我讲一个故事吧?”
难住绿篱了,“那我跟你讲自己的,我和青鱼的故事。”
白漏:“咳咳咳……”
绿篱擦干包糟鼻涕泪,“我和青鱼合谋那会儿,他还是个没动情超纯的人。”
“师弟……”盛繁花打开门,洛姜正蜷在光地上,他爬起来,眼中来看还算正常,“外面有个穿粉色衣服的人找你。”
“娘,外面有个熟人找你。”洛姜推开门。
高乐乐看见洛母的那刻,“你不是她。”
洛姜目光重聚,看着这人。
洛母:“我是公子的奶娘。公子念我亲喊声娘,亲生母担不起。”
高乐乐:“这个是我孩子?那前几天戴发冠的是……?”
两人对望。
奶娘:“那日夫人出事,我只在房间地上捡着发冠,便想给孩子留个念想。你看到的孩子是……”
洛姜起来退走。
“孩子,”高乐乐跟跑过来,“他一定是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吧。”
洛姜揭掉他假意问候,“娘已经死了。”
高乐乐手一僵。
“我只知道她是找着一个湖自杀的。也要我跳下去,我跑了,当时想法简单,就是怕水。现在回想当年母亲感人所为,越是觉死了成糊涂鬼。”
洛姜松缓语气,“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吗?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也许我能好接受一点。”
高乐乐:“你娘……是魔,与我仙魔有别,终日受人指指点点,我回去娶了仙族妻子,但十多年她没有给我生下一儿半子。”
洛姜:“好得很呢。”
洛姜撒气地往外大走几步,一个不小心掉进自己挖的地窖里,头上还挂着菜叶,他看着里面的瓶瓶罐罐就想砸,也想来个酩酊大醉,“白漏……我该怎么才能和你一样强大?”
盛繁花露一颗头,“师弟你怎么掉下去了!有配剑吗?我去拿楼梯给你。”
洛姜调回情绪,轻点上去。
盛繁花结巴,“你……刚刚是……凭空?你现修为……我没看错吧?”
洛姜:“的确是宗师。”
盛繁花拿袖子擦汗,“我现在都要讨好你了,以后你师兄怕是要挡着脸见人。”
见他没心情开玩笑,“那个人真的这么强吗?”
洛姜:“这么对比下解释:李青鱼虽然没有再为金兰衣人效力,实力不如之前,但他本身和白漏都是仙。李青鱼还有个仙灵无三,灵也分阶:幽灵,鬼,器灵,仙灵。”
盛繁花倒吸了口气。
“金兰衣人我们众人斗也许有胜算,但是他后面那些尸体一经催动,即使搬了其他仙人也是不够嚼的。”
“多少?”
“上百具和一个代天帝,及两个顶级人偶瓮。”
盛繁花身上发毛,就算是代天帝,都可以帮人间松松土了。
他们那天连手都没来得及出,分毫无损的出来。就像白漏从虚境毫发无伤的出来。
青鱼不远处喊他:“洛姜!”
“至少有一个好消息。”
狂情黑壳出现裂纹,慢慢地,然后唰戾气横扫,一根青剑如细竹,如常用来形容女子手指的葱。
“……”
无三平静道:“白兄是何等高的羞耻心才拿着这女剑跟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