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起身,到眼前只需眨眼,然后眨眼咬在洛姜唇上,“别动。”
气氛不对,千姨望天,“我们……我们先走吧,先把操心放胃里去,走吧走吧。”
“一小孩儿,”千狂情巴掌把脸全捂了,杜畜脸很小,“别看。”
杜畜这孩子很听话,让他不看就不看。
“小金子,帮忙疗伤。”白漏松口,他手里是黑炭金蚕蛊,体型变得有些硕大,条形撑成了皮球落在洛姜肩上。
金蚕蛊忙完事就想钻他体内躺着,白漏阻止它:“你没变回来前,自己找玩儿的去。”
金蚕蛊以毒虫为食,它委屈巴巴地钻进草丛,好像去那里面不是去吃大餐似的。
白漏从前靠在洛姜肩上,“你能像摸小狗那样摸摸我的头吗?”
“你们为什么这样做?”翠色的剑仍抵在言获脖颈上,言获突然抓住剑刃然后送自己喉咙上,一点点刺进去,千狂情转手,翠剑消失。
“可能你不会明白这种感觉。我们是别人的刀,也许连刀也算不上,是个不用则弃的奴隶。对我这种无亲无眷的人来说,死都不算什么。但我也不难过,我主子最可怜。”
“谁要听你们自述,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破剑的指令。”
“好啊……够简洁。”她收回剑,面色疏冷,“倒也让我狠不下心杀你了。”
言获知道她不会动手,嘴硬心软不适合做剑客,做杀伐不褶皮那人的兵刃也挺好,估计他要是做错了事,白漏会不留情面杀他,言获侧耳,“有人在射杀。”
是岳黛长老在很深的草丛中,如深陷泥沼,无处寻那实地。她脸色青黑,周围有好几个人躲在夜色中下放冷箭。
千狂情蒙面,免得不必要麻烦,“岳黛长老,跟我来。”
她们走后,几人从里面出来张望。
千狂情让岳黛坐着好疗伤,她面貌沧桑,双眼轻磕。
一根根银针从身体里吸出来,手指长,牙签粗,在她五脏六腑接连取出来十余根,就是毒得想办法。
忽然草丛动了动。
“小金?”
煤球消了一圈,虽然没之前肚皮要撑爆吓人,但还是不行,它往外吐了些出来,依依还有些不舍,透析天潮的浊液对它是充满诱惑的食物。
毒虽褪,岳黛生气渐失,现弥留之象,“白山要散了。”
“您先别激动,这毒可以好。”
老人浊色眼睛看着她,“你是白先生的器灵?”
“您注意到了我?”
岳黛祥和的笑,“那日非是没看到,没有看到对你们来说是好事。”
“看来,你知道是谁在对你下手。”
“还不是白山杀白山。”岳黛将一枚指戒给她,脸上失去生机,“守了这么多年,我也该下台了,这戒指给你,还要再麻烦你趟……”
金蚕从皮肤里出来,摇摇头,毒已解,人还是死了。
千狂情:“怎么会?”
“寿命,”言获说:“修仙人百岁说明其修行有成,掌门两百零贰岁,而岳黛用一口气吊着跟了两百年,里面的坚持是她对白山的感情。”
言获:“火。”
白山着火了,一片火光。
千狂情和言获从山脚赶到,将尸身交给新掌门。
山门被破,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
“怎么回事?守山长老呢?长老呢?”
“她死了。”
千狂情告诉这些慌乱无措的白山弟子,有些还是新人,显然后悔了,才选上就要战死?开什么玩笑。他们往后退几步准备趁乱下山。千狂情也管不着这些人,转后加入战斗。
“什么破仙门?连个家都看不住。亏我还高兴选进了,还以为是什么大门派,太倒霉了!”那弟子骂骂咧咧,连校服都没脱下就抱怨起自己山门,不能与白山同存亡,抱怨排名差果然各地方都差,就该去那各个条件都好的,可条件好的门派又选不上他,偏偏要挤破头无果,然后继续抱怨,不肯翻下身子。
白山,也的确撑不住了。
长偏殿飞身殿上:“什么攻上来了?”
众弟子重拾信心。
“偏殿长老!”
“是首长老来了!太好了。”
又一坏消息到:“它们!它们攻上来了……”
全是黑压压的骷髅头,长偏殿划开一片,有些衣物在棺材里待久,腐化破烂,但有的看得出它穿白山道服,看来不是守山长老护阵不利,而是这些敌人是内部来,一个个从土中爬出来。看着头上那黑泱泱的一片,可白山弟子死前都经超度过,没有怨气,它们靠什么供应?
言获看千狂情眼神打了个寒噤,“我也就只能打个阵法,这么大手笔不是我。剑奴不止我一个,我是靠智力的,不靠实力。”
奇了,这些骷髅有修为,生前是何修为,死后亦是何级,长偏殿勉强应付得来,但杀着一下情绪波动,“师兄?”
现掌门比先掌门差距多少,不是一个头衔能等同的,何况他只是一个长老,长偏殿被击飞出去,他撑剑起来,勉强站立,在它后排看到了内门长老。
长偏殿身中九剑,白齿中全是血液,他看着遍山弟子尸体,“啊!!!”
“离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