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顺着想到什么,白漏好笑的,“诶我说,偷记忆你就不能拿全吗?”
“我对你其他的事不感兴趣。”
“那可惜了。”
“别自恋了。”
“我不是你们仙界的人,可现在仙界的事还得我告诉你。”言获收起散慢模样,“大将军接了昭令,他会亲自来抓你。”
大将军,老朋友。
言获跟白漏他们在另一个地方歇脚,言获捅刀子:“你的狂情剑灵他的徒弟呢?”
“狂情要看住洛姜亲人,让他们能够不受干扰,也免我们后顾之忧。周良东家里出了事,好像是在劫狱前几天。”
“啧啧啧……”言获粗略评价:“这个徒弟不优质。”
“你现在可不止天界来抓,各大洲都想要。”他看着昏迷的洛姜,眼里是打火石。
洛姜苏醒,言获就变作涂商模样。
洛姜:“……”
他们经过一片林沼,白漏停住,是宿敌间的预知。一股刀刃斩过,他来不及避,幸没中,斩走后方林木山石。
两人已然交手,言获站旁观看,白漏不伤一物,大将军走过一片威震八方,洛姜和白漏左右攻击,踏其肩后翻避开,他们原位置两道长沟,“河伯犊生,你躲什么?!”
白漏未答,按自己原招数,以免被对方带节奏。几招过后,大将军性子躁,出了角破绽,白漏脚步轻点,狂情剑刺他太阳穴,分寸未进,剑尖一拐,削掉半侧头发……丑极。
或许还可以,碎掉他衣服。
大将军此生没受过如此大辱,“你们……”
虽变回遮挡衣服,但因为怒气刀法更乱,他的两刀脱手一把,不要忘了言获还在旁边,“大将军的刀当真是把好刀,若非日日打磨怎会如何锋利?”
他手夹刃尖上,“一定心爱极了。”
“尔等下三滥之人……”他气极,一时说不出话,嘴边咬筋看得出他多愤怒。
“以多欺少么?”白漏放下剑,“不见得,大将军不是以一敌百吗?”
一向吹将军的词都是怎么厉害,以一敌百,现在没打够百人的都拖将军大队后腿。
大将军词组了半晌,“不要脸。”
“许久未听到这个词。”白漏脸色并不轻松,“你中蛊了,下来前他们没有告诉你我有蛊?被抓回天庭时就搜过我身,不可能会忘。”
大将军人一阵青一阵白。
“还是他们故意不说,给你教训。”
大将军身一顿,“不会……”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再打了。”
“我可以。”他竟不管身上剧痛不管仙器折损,与白漏缠个竭力,这也是白漏没想到的。
白漏接住他那一劈,心口血气翻涌,洛姜用剑挑开,冷冰冰负立在旁,“统御百战大将军?”
不得不说这是最非主流的仙号了。
“汝非有罪之人,莫要挡我身前伤汝性命。”
洛姜意外,浑聚的戾气一消。
大将军在身中蛊毒下,反而让他找回了刚才节奏,或者更甚,一片赤心在武者,一片清心在家国,把白漏敲进地里。
白漏吐出口草,把无辜受牵的言获推过去,趁机逃跑。
言获一脸懵的抬起脑袋,“……”现在想起那呆懵样子都还想笑。
“抱歉言兄!要是以后你先老死,定在你坟头陪上几壶!”白漏拿出一大沓传送符散作阵法,两活人连着草皮一起拔没了。
但,只喘息了片刻。
逼人逼到这份上。
白漏心在怒,平时憋的谦逊也飘没了,“我施的阵法绝无痕迹,你是怎么找到的?”
大将军啊,有种傻气,就是对别人施以信任,将主动权交了出去。
“天庭机密,不可说。”
“那便…尽你的忠去吧!”
白漏用了天潮力,奇经八脉那种脉冲力崩开扩张。天潮之力令人可怕处在于能吞噬,武痴痴被粘腻其中,白漏将他砸跪地上半点动弹不得。
正在运走时,他背后突遭一击,陡然间暴虐的天潮力散开,仿佛感觉到自己失控了,此后就没意识,好像撕裂了什么,好像咆哮了,接着掉进水里,两眼一翻。
下巴处的肩在颠簸,能听到呼吸,他其间醒了一次,“我把武痴痴杀了……”
他说完这句就不管了。
洛姜说了几句后,才重新传到耳朵里:“白漏,清醒点,不要睡。”
白漏说:“我想起娘了。”
他醒后身上穿着层白色里衣,应该是掉进水里打湿脱了,洛姜又不能像他那样掐指烘干,洛姜正睡在一旁,一只手随意搭他身上。白漏本是想将手拿下来,无意摸到洛姜的灵力枯竭,好像是那天帮自己疗伤费去不少,往后几项耗费……,没良心,不记得哪几项了。